傅玉筝嘴角那抹讽刺的笑,高姝偏生眼尖瞧见了。
她当即反唇相讥道:“哼,傅玉筝,我知道你见不得我好,巴不得我低嫁,给人做妾你才开心。”
“可惜啊,上苍都看不过眼,舍不得我高姝吃苦,铆足了劲也要将沈夫人的位置送给我!”
面对这样嘚瑟的高姝,傅玉筝不屑争辩。
收回眼神,抬起脚就径直绕了过去,预备穿过垂花门回自己的临风院去。
岂料,高姝还没嘚瑟够,硬是追到垂花门来堵住不让过,继续叫嚣道:
“傅玉筝,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神气多久?总有一天我会叫你好看!”
叫她好看?
傅玉筝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顿住脚步,目光扫视高姝的脸,一字一顿道:
“高姝,你打算怎么叫我好看?难不成就凭你这张纵横交错的……大疤脸?”
大疤脸三个字一出,高姝整个人明显僵住。
这时,傅玉筝偏要继续挑明道:
“就你这个丑模样嫁过去,不吓死沈家人已经是万幸,还指望沈家人捧你为宝,给你权势来对付我?”
“你的脑子呢?跟你的脸一起腐烂掉了?”
左一句疤脸,右一句腐烂,字字针尖似的扎入高姝的肺管子。
高姝一时着恼,很不理智地来了一句:“我手上没有雪肤膏,疤痕自然好不了。可你这个当家主母手里有啊,给我抹上几日不就消了?”
傅玉筝手里的借给她抹?
要得如此理直气壮?
傅玉筝直接送她一个大白眼。
再丢下一句“白痴!”
便一把推开高姝,径直穿过垂花门走了。
高姝却被推得连退三步,最后“砰”的一下,肩膀狠狠撞在了垂花门上,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大丫鬟红柚赶紧上前搀扶,一边揉着高姝撞疼了的肩膀,一边提醒道:
“大姑娘,雪肤膏可不光大少夫人那里有,老夫人那里……应该也是有的。”
一句话提醒了高姝,她顾不上疼,立马兴奋地笑道:“对哦,我怎么忘了这茬!”
说罢,高姝快来到高老夫人的慈水居。
此时高老夫人闲来无事,正坐在西窗边的临窗暖榻上,戴着老花镜在看书。
察觉到高姝来了,老人家也没搭理,连个斜眼都没给。
实在是今日下午木邵衡前来谈判时,高姝的种种表现令她太过心寒,这个愚蠢又自私的孙女,高老夫人恨不得家里从来没生过这号人。
而高姝却自我感觉良好,面对祖母的冷待丝毫没放在心上,反而撒娇似的一把抱住高老夫人的胳膊,甜甜地笑道:
“祖母,姝儿给您请安来了。”
“嗯。”高老夫人淡淡地鼻子一“嗯”,却依旧不愿看她,继续目不转睛地阅读自己手中的古籍。
这样冷淡的态度,让高姝心中很是不忿。
想当年,傅玉筝摇身一变成了高镍未婚妻时,多少人争着抢着,挤到傅玉筝跟前去阿谀奉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