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演武场,佐助的杀招将至,不管是封印还是被吸走的查克拉,在这一瞬间,都不将作为负担出现。
那是让少年迸出生命力的必要挑战。
那是“变强”所必须的。
在这一瞬间,止水甚至有了认为鼬并非错误,这样荒诞而离奇的想法。
“他能赢,是因为他本就能赢。”
鼬说着:“他是宇智波的孩子,做不到才显得奇怪。”
“其实你也很为他骄傲吧。对于宇智波的孩子,对于忍者来说,变强当之无愧是重要的事情。”
“上限越高,意味着要走的路就越长。”
“那命中注定就不是好走的路。”
鼬在轻笑:“宇智波的人生下来就是自负的,不管是止水前辈你,还是我。”
“总是认为自己无所不能,却又认为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之后的事情也好,之前的事情也罢。。。”
“但那个人却说。。。”
止水看着鼬,又看向下方凯旋的少年,像是在看过去的星星,和现在正闪烁的未来。
“你管他说什么作甚。”
鼬不觉得止水喜欢宁次,那些时候的心动和感受,无非只是命运开的玩笑,是神明的恶作剧。
甚至还能说得上是一句讨厌。
就算是止水前辈,在牵扯到自己不喜欢的人身上,也多多少少会有些主观臆断。他只觉无奈,便摇摇头,不愿多做解释。
再说什么都显得那样无力,试图用语言说服旁人的自己,也还是太弱小了。
如果能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能够保护所有他想保护的人,再不需要用言语这种苍白无力的东西去求同存异,为自己和珍视之人,寻求到一处安息之所。
这样的自己,却和止水的那句话重合。
那日,日向宁次说的明明是:
“再是强大,也不过是被放到了新的笼子里。”
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笼子便没有一日不会存在。
鼬私心觉得自己应当认可--拥有脱框架能力的日向宁次,自然是比自己强的多的。
慕强,几乎构成了百分之八十的宇智波鼬。
但他却又在潜意识里觉得,这样想的日向宁次只不过是尚且不够强大。
如果能再变强一点点,再一点点,是不是就可以不一样?
拥有那般想法的他们,都只能用弱小来形容。
若是身边的人不是止水而是宁次,当会是用那双满载着忧郁的眼睛注视一切,真诚而虚幻的祝福着。
恭喜。。。
恭喜什么呢?
宁次不会说。
没什么好恭喜的--只是荣幸的,从一个笼子,到了另一个笼子里。
那为什么要恭喜呢?
那人只会眼睫轻颤,理所当然的选择沉默。
因为,这该是让人高兴的时候。
日向宁次不是不通人性,也不是不懂活着,而恰恰相反的是,他太懂了,以至于变得像那双眼睛一样,只剩下了白色。
色彩混杂的结果,不只是纯粹的黑,还有纯粹的白。
或许是因为,那人本就该是白色的。
“或许吧。”
宇智波鼬出乎意料的没有反驳,而是认同。
“止水前辈还要留在这里吗?我打算。。。回去看看。”
想要将那纯白染上颜色的自己实在是太过不堪。
以至于那尽管只是转瞬即逝的的想法,都让宇智波鼬难以正视自己。
“真是少见啊,你会向我出邀请。”
止水的胳膊从善如流的搭上来了,他笑着,骂着,带着鼬往那条曾经走过千百遍的路上走。
人姑且算是群居动物吧。
就算是宇智波鼬,偶尔也会想和“同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