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书房,袁氏兄弟二人已经候在了门外。
见皇帝来了,二人赶紧躬身行礼。
“行了,自家人,不要那么拘束,来人,给朕的两位表哥上茶赐座。”朱祁镇坐定,笑道。
兄弟二人一听皇帝如此称呼他们,赶紧又躬身抱拳道:“臣不敢!”
朱祁镇挥挥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道:“年前你们给皇祖母进贡的礼品她老人家很高兴,你们用心了。”
袁桢赶紧起身笑道:“臣等知道皇宫里啥也不缺,恰巧年前老家来人捎了些海货,我们听闻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好这口,于是就挑了些好的,送进宫给她老人尝尝鲜。”
朱祁镇一笑,又道:“今儿把你们叫进宫来是有个事和你们说说。”
说罢,朱祁镇从一旁的奏疏里抽出一本奏疏递给了袁桢。
袁桢打开扫了一眼,随即赶紧跪下道:“陛下,臣…臣那日…是喝多了酒,又听他们说了些大不敬的话,所以才…才动手打了他们。”
一旁的袁瑄听罢立刻明白了是什么事,也赶紧跪了下去,说道:“臣…臣未能阻止家兄,臣也有罪。”
“身为勋贵子弟,又是皇亲,大庭广众之下殴打御史,你们说说,朕该如何罚你们?”朱祁镇面无表情的说道。
“陛下息怒,臣…臣错了,臣愿罚。”袁桢额头冒汗,不住的磕头道。
“臣也是。”袁瑄道。
“你们确实该罚!按皇祖母的意思,该重重责罚!”朱祁镇怒道。
“臣当时是迫不得已他们…”
“好了,不要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朱祁镇站起身,走到二人身后,对着他们的屁股一人踢了一脚。
门外肃立的杨老三余光瞥见这一幕,暗道:表弟揍表哥,也只有这位行事不拘一格的皇帝才能做得出来。
“好了,起来吧。”朱祁镇坐回御案,冷声道。
二人起了身,相互对视一眼,心中一松。
“你们的父亲已故广平侯袁容也是个战功赫赫的武将,你俩怎么就一点都不像他呢?平日里在京城不是喝花酒逛青楼,就是好勇斗狠不着四六,祖宗的脸都让你们给丢尽了。”朱祁镇继续骂道。
二人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面带羞愧之色。
“袁桢,听说你自从卸了军职后生意都做到南直隶去了?”朱祁镇有些玩味的说道。
袁桢一惊心中暗道不好,吓得又赶紧跪了下去:“陛下,臣…臣只是入了几家商号两三成的股而已,并没有…”
“朕知道,你们都是一大家子人要养活,暗中做点生意补贴家用,朕能理解。”朱祁镇语气缓和了下来。
“袁瑄,”二人刚松了一口气,又听皇帝提高声调。
“臣在。”袁瑄紧张的要死,家外那些事历来都是他大哥做主,自己平时也只是帮大哥打理打理家事,他可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啊。
“听说你精于记账,侯府上下的进出钱财这些年没出个一点差错?”
“臣不学无术,请陛下治罪。”
“胡说,”朱祁镇笑骂,“这记账管事的能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了的,偌大的侯府,每月进出的银两要想理清,非常人不能及,你这本事啊,我看就是户部那些官员也比不了。”
“臣……”突然得了皇帝的夸赞,袁瑄有些激动。
“好了,都坐下吧。”朱祁镇突然笑道。
“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