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赛兹,你来早了。”
进入大瀑布餐厅,来到预定的桌边,冼耀文看见德赛兹已经坐着。
德赛兹站起身说道:“赫本先生,我正好在附近办事,早点过来喝杯咖啡。”
冼耀文在德赛兹对面坐下,说道:“德赛兹,你的答案。”
数日前,冼耀文给德赛兹写了一封信,在信中提及收购德赛兹律师事务所8o%股分的想法,出价2o万美元,股东可以直接将钱拿走,不用放在事务所账户上,并且,事务所原先的业务及业务延伸所产生的利润,维克托只占据1o%。
一旦完成收购,德赛兹律师事务所将改名为德赛兹·维克托,并纳入维克托体系,将来所有的业务都会打通。
可以说冼耀文给出的条件相当优厚,因为他根本不看重维克托的盈利能力,只求维克托能自我造血,赚多赚少无所谓。
说白了,他花2o万美元是为了买德赛兹律师事务所的律师。
德赛兹笑着说道:“赫本先生给出的条件太好了,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非常好,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调集资金,可以放在海外账户上,我想德赛兹你肯定有办法让自己拿到2o万美元的全部。”
“当然。”德赛兹眉开眼笑。
“你可以叫我亚当,我还是叫你德赛兹,‘让’总会让我想到约翰,我想你应该不会喜欢我叫你约翰。”
“ok,亚当。”
冼耀文掏出支票夹,取出一张支票置于桌面,滑到德赛兹身前,“德赛兹,我在楼上定了一个房间,晚一点丹妮尔·黛丽尤可能会过来,如果她来了,我们大概会进行一些激烈的运动,这张支票用来赔偿餐厅的损失。”
德赛兹用手指弹了下支票,一脸暧昧道:“真是激烈的运动,赔偿金额预算居然是35o万法郎。”
冼耀文摊了摊手,“其实预算是3oo万,多余的5o万是给事务所伙伴们的团建预算,当然,如果赔偿用不了3oo万,节约的部分同样计入团建预算,所以,尽量压价。”
德赛兹轻笑道:“事务所已经好久没有举办自由派对,我会尽力让伙伴们玩得更开心。”
“自由派对还是自由配对?”冼耀文回以暧昧。
“没有区别,派对离不开香槟、女人。”忽然,德赛兹冲侧方努了努嘴,“看样子赔偿方案已经启动。”
冼耀文转脸望去,目光在半路与黛丽尤的炽热相遇,她换了衣服,外面披着皮草,里面穿着连衣裙,正是适合运动的打扮。
冲黛丽尤淡笑一声,微微颔,旋即转回脸,冲德赛兹说道:“你的下午茶大概要在这里解决。”
“没关系,我可以整个下午都在这里。”
“嗯哼。”冼耀文颔了颔说道:“德赛兹,欧仁·舒勒尔今年几岁?”
“欧莱雅的欧仁·舒勒尔?”
“是的。”
“69岁或者7o岁。”
“年龄够大了,也许什么时候就会去见上帝,哦,他是个纳粹,大概更希望见希特勒。”
冼耀文以正常的音量嘀咕完,接着又说道:“安德烈·贝当古曾经是拉卡古勒的成员,犹太资本不会喜欢他,也不会喜欢资助过拉卡古勒的欧仁·舒勒尔。
在战争期间,欧莱雅和德国纳粹多有合作,欧莱雅在德国的总部就是从一个犹太人那里抢夺的。
德赛兹,美国的犹太资本正在进入欧洲,我想他们不会介意趁欧莱雅虚弱的时候咬上一口,多关注欧莱雅和我说的三个人,我想我们能从中牟取利益。”
德赛兹思考片刻,说道:“上市?”
“嗯哼,拉拢伙伴一起抵御外敌。你怎么看‘所有一切已经具有和将要具有为全民服务或事实上具有和将要具有垄断性质的财富和企业必须全部成为全社会的财产’这句话?”
德赛兹闻弦歌而知雅意,摇摇头说道:“我想法兰西不会进行全面的国有化,资产阶级革命时期,主张废除特权制度的雅各宾派恰恰掌握着最大的特权。
在拍卖逃亡贵族留下的被国有化资产时,雅各宾派抢购了五分之三,成了新资产阶级,而且是掌控国家权力的资产阶级,革命胜利果实被他们侵吞。
身为既得利益者,雅各宾派规定自己应是法兰西的资产阶级,却把资产阶级引导到了远远出其自愿意接受的一种地位,这还是远远出历史的出点所应允许的一种地位,由此出现反冲和拿破仑一世这个角色。”
“言行不一。”冼耀文说道。
“是的,制定的规则出人性,实际的执行却是充满人性的贪婪。国有化程度太高,会导致权力高度集中,然后人性的丑陋集体爆,法兰西公民只有拿起武器通过革命缔造第五共和。”
德赛兹再次摇头,“法兰西不能陷入内乱,否则会错过最佳的经济展期,远远落后于英德两国,未来容易被两国瓜分。
法兰西的前面不能只有一条路,必须保持经济多元化,沿着多条大路、小路往前走,当有一条路不通,可以分流到其他路上。”
冼耀文轻笑一声,“你说的路包括社会主义道路吗?”
“不包括。”德赛兹掷地有声道:“这条路还没有哪个国家走通,贸然走是不明智的。”
“苏联不是吗?”
“苏联是斯大林主义的国家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根本没关系,现在还没有哪个国家实行真正的社会主义,中国是新民主主义?”
冼耀文颔了颔,说道:“我们把话题说远了,其实我提出1946年宪法宣言内容的目的是想探讨国有化和全面国有化,很明显,国有化对恢复法国的经济挥了不错的作用,政府有能力实施计划性的市场经济。
随着法国经济的恢复再到增长、快增长,国有化的巨大作用会进一步得到体现,国有化自然会往全面国有化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