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没回来之前,大家看着是在走,其实没走出多远。
“锦意呀,前面有个凉亭,我们过去坐会儿?”范氏指了指荷塘中间。
“好啊二舅母。”苏锦意赶紧附和。
这样走路,太累人了。
这荷塘看着不小,但中间却砌了一条九曲廊道,将荷娘一分为二,这九曲廊道间隔砌了两座赏荷的亭子。
只是这会儿荷叶才露出水面,也没什么可赏的。
“你别看空地儿单调了些,等到夏日,这里可是大家伙儿最喜欢待的地儿。”
“到时候姑娘们也会办赏荷宴,可热闹呢。”
范氏一边说,一边瞟一眼珍珠过去的方向。
“二舅母,赏荷叶就吃莲篷么?还有没有别的好吃的?”苏锦彦暗戳戳地想,有肉吃就好了。
“有有有,好吃的可多了呢。”范氏越看苏锦彦越喜欢,恨不得把她抱到自己院里去养。
自己那两个小子都大了,不好玩。
苏锦意看着苏锦彦却有些愁,这三年都得吃素呢,这小子要怎么过。
这些日子苏锦意也琢磨着有没有什么可钻的漏洞,只是她轻易不敢问,怕被戴上不孝的帽子。
这时,珍珠终于快步过来了。
朝范氏和苏锦意行了一礼,珍珠回道:“二夫人,是柔姨娘在哭呢。”
“柔姨娘怎么跑这儿来了,她哭什么呀?”范氏眉头皱了起来。
“说是想来剪些牡丹回去插瓶,滴翠姑娘不让,说姑娘们过几日要办宴,若是没有花赏,倒成了四房的罪过。”
这柔姨娘是四房的妾,人如其名,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但却极得四爷喜爱,就连四夫人何氏拿她都没办法。
而滴翠是何氏身边的大丫鬟,因此恐怕也有借机挥的意思。
“柔姨娘当时没说什么,滴翠姑娘离开后,她便哭了。”
珍珠都觉得这柔姨娘是故意的,若真有道理,怎地当时不说。
“眼皮子浅的东西,几枝牡丹也能惹得她嚎丧……呃,锦意……我……”范氏有些尴尬,真正嚎过丧的人是身边这两个孩子呢。
想到这俩孩子如果跑到侯夫人面前去哭,范氏都恨不得去死。
“二舅母,我也喜欢牡丹。”苏锦意像是察觉到范氏的尴尬似的。
“嗯,我也喜欢。”苏锦彦忙跟了一句。
“真是两个好孩子。”范氏的心终于落了地,然后道,“一会儿过去见着那柔姨娘,你俩别理她便是了。”
柔姨娘在她们去毓秀院的必经之路,是躲不开的。
果然,一行人走过去,便见一个身着柔粉色春衫的女子正在抹泪,她身边的丫鬟一边劝慰一边给她整理衣裙。
看到范氏过来,柔姨娘心头一紧。
“二夫人。”柔姨娘含着泪朝范氏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