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看來到這一趟,再見小孩時必須得是沐浴之後了。
又往前走了近一兩百米,才發現符合信中說法的青樓,二樓男子的歌聲也在耳邊逐漸清晰起來,封鴆仰頭望去,男子的朱紅羅衣輕盈慵懶的披在身上,雲鬢高挽,鬢髮間隨意插著鎏金海棠步搖,隨著風吹一縷長發落在肩上,五官精緻又有些雌雄莫辨,一雙水汪汪的狐狸眼如同一譚清泉俯瞰著樓下的男人。
封鴆不甚在意的邁開步子走進去,一樓的正中央是個檀木製成鏤空雕刻著百花的舞台,琴聲悠悠,舞姬面上帶著薄如蟬翼的面紗,面部輪廓若隱若現,每每音色轉折處舞姬便隨著琴聲舞動如綢的腰肢,婀娜多姿。
一曲舞畢,台下賓客掌聲雷動,琴女與舞姬同時向台下行禮,隨後就退了下去。
封鴆環顧一樓大廳並沒有看到阿伏於的身影,於是走向一旁的樓梯處,右腳剛踩上第一節木梯,視線中就出現一縷朱色的布料,抬頭看去站在上面階梯上的正是剛才還在二樓窗戶上唱歌的男子。
見狀封鴆沒想太多,畢竟青樓和妓院不同,賣藝不賣身,全當這位男子也要下樓,封鴆便側了下步子,誰成想,此時原本該在他斜前方的男子同樣側了下步子,又站在了他的面前。
這次封鴆不禁有些煩了,還不等他開口,上方就傳來一聲輕笑。
「公子要上來喝一杯嗎?」
「不必。」
話音剛落就繞過男子走了上去,男子見狀伸手想攔住封鴆,封鴆卻抬手用力握住身前的手腕,聲音冷的像是淬了冰:「別讓我說第二遍。」
甩開掌中的手腕後,就繼續走上樓。
到二樓後先是掃視了眼在一側在開放區域聽歌女唱曲的賓客們,還是沒見到熟悉的身影,緊接著又看向另一側緊閉著門的廂房。
兩側的中間是鏤空的,為了便於賓客們觀看樓下的表演。
幸好經過長時間的訓練,男人五感的靈敏度已經異於常人。
第一間廂房內的聲音是兩位女子,第二間廂房則是一男一女,不過並沒有阿伏於的聲音,封鴆又看向第三間廂房。
即將走到第三間廂房門前時,身後又傳來一道聲音。
「公子,您方才弄的奴家好疼呢。」
說話聲音不大不小,卻趕了那邊唱曲間隙的巧,不少賓客聞聲看了過來。
封鴆原本只想快些查出阿伏於到底有沒有見不得人的心思,然後就可以早早回府陪人,沒料到突然冒出個阻擋他的障礙。
柳尋看他陰沉的臉和手上的牙印,悄聲湊過來道:「您力氣那麼大,不知可有婚配?和夫人行那事時——」
話還沒說完,就被封鴆拽去旁邊開著門空閒的廂房。
「嘭。」
封鴆毫不留情的把人摔到桌子邊,柳尋撞到方凳失去重心向後仰去,最後狼狽的跌在地上。
男人眼中透露著陰鷙的寒意,周身原本冷淡的氣質此刻變得陰狠乖戾。
封鴆俯身掐住他的脖子,任由柳尋在他手下掙扎。
柳尋喘不過氣,指尖盡全力的掰著索他命的大手,由於恐懼眼中控制不住的泛起淚水,水珠順著臉頰滑落,滲進封鴆的手心。
看他這幅無助哭泣的模樣,男人腦海里突然浮現出姜木木的臉。
幾秒後鬆開了手,垂眼看了眼狂咳不止的柳尋便繼續去做剛才的事。
可還沒來得及從這間廂房出去,就有位身穿黑袍帶著面具的人迅通過走廊盡頭的窗戶跳了下去。
封鴆一驚,出門一看第三間廂房的門果然打開了,趕忙也跳下去追人。
黑衣人故意往妓院聚集的地方跑,妓院門口許多的妓子客人便於甩開人,同時也嚴重阻礙了封鴆。
跑了將近半個時辰,黑衣人故意在妓院聚集的地方來迴繞路,就是為了擺脫身後緊追不捨的人,許久沒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轉頭看去,果然沒人了。
找了個偏僻的巷子停下,阿伏於摘下面具,一隻手叉在腰間大口喘息著,嘴上還氣喘吁吁的用中晉話自言自語的說些什麼。
封鴆站在距離阿伏於幾個屋檐的瓦片上冷眼看著下面的人,沒一會阿伏於身邊的隨從就跑了過來。
可幾人說的都是本土的中晉話,封鴆只是了解皮毛基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幾人沒說幾句就繼續走,封鴆跟著他們,發現他們只是回了客棧後,又在不遠處的屋檐上候了一個時辰。
見沒什麼異樣,只好先作罷。
原路返回到剛才的青樓,二樓的窗戶此時空無一身。
上樓後在剛才的廂房找到了正給自己扭傷的手腕進行包紮的柳尋。
柳尋抬眸看了眼來人,見是封鴆,剛才窒息的感覺仿佛還在眼前,不由得有些恐懼。
「阿伏於和你們這裡的誰接觸的最多?」封鴆問道。
柳尋包紮的動作一頓:「什麼?阿伏於是誰?」
「你們這最近常來的陌生客人。」
「陌生客人?」柳尋眼睛一轉想了想後道:「我們青樓不允許泄露客人的隱私,您不必問我,除非…」柳尋起身走到封鴆身前,指尖在男人的胸膛上輕輕滑動:「今晚留下來。」
封鴆握住胸膛上不老實的手,諷刺道:「青樓不是賣藝不賣身?你倒是上趕著。」
「奴家可也不是什麼人都給的,只不過您身強體壯光是看著實在舒服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