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大惊:怎么又和佛祖扯上了关系?
忙将岩财扎扶了起来,道:“岩大叔,这些都是秦某份内之事,安敢受如此厚待?
世人且不是要唾沫秦某欺世盗名?此事万万不可!”
岩财扎老泪纵横,激动的抓着秦默的手道:“大人,我们族人世居在此一百多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过,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安安心心的过日子。
只怪我们贫穷,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赠送给大人,供奉生祠全是我们的一点点心意,大人就不要再推辞了!
不然,我们这些族人,就真的要心里过不去,报愧一辈子了!”
众傣民一齐呼道:“祝大人福寿无边,一生安康!”
秦默远远没有想到会闹出这种事情,只得深吸了一口气:“既然这样,那好吧。乡亲们,都请起来吧。
从今以后,大家就好好过日子,但有困难就找官府帮忙。
大家要牢牢记住,你们都是天朝子民。陛下对你们一视同仁,并无任何偏颇之意。
秦某就此告辞,乡亲们都各自去忙吧,不要送了。”
说罢,秦默拱手一揖,转身快步便走。
身后傣民们仍然跪地不起——“祝大人福寿无边,一生安康!
秦默和范式德、李嗣业三人离了夫兴村,径直往汉阳县走去。
夫兴村离汉阳县约有六十余里路程,三人走了半日。
晌午时分正到了一个镇甸,便找到一家店子打尖歇脚。
镇子不大,人流不是很稠,客栈里的客人也不太多。三人叫了一些酒菜,且酌且聊。
饮食过半,客栈门口摇摇晃晃的闯进来一个酒醉半酣之人冲掌柜的叫道:“老板,给我两坛好酒,我……我自行带走。”
秦默看了一眼来人,不禁惊道:“张旭兄!”
洒醉之人闻言朝秦默这边看过来,不禁抚掌大笑朝秦默桌边走了过来:“哈哈!秦默兄弟!真有有缘!有缘哪!”
秦默连忙起身引张旭落座:“张兄为何到了此处?快快请坐。”
张旭轰然坐下,却是长叹了一声。
一脸愁怅的说道:“秦兄弟有所不知。张某历来放荡,整日里只是四处游荡。这次我本想游历一下江南春景。
不料昨日听闻陈子昂那老小子居然死了,一下全没了兴致。
哎!想我张某放荡一生,寥寥数友,今日又少了一人!
于是我便晃晃荡荡的到了这个小镇上,沽几瓮酒来解解愁,遥遥的凭吊一下故人。”
秦默惊道:“张兄是说陈子昂先生仙逝了!?真是可惜啊,我还一直没有机会前去拜会。”
张旭拍了拍桌了,晃了下脑袋说道:“说来可恨!陈子昂那老小子食古不化,得罪谁不好,偏偏要去得罪武三思!
结果冤囚于蜀中,被一个小小的射洪县县令段简迫害而死。
唉!想我堂堂男儿,竟只能遥相凭吊。全无本事为冤死的故友陈冤!”
李嗣业闻言勃然大怒,一掌拍到桌子上:“他娘的,到处都是这些害人的狗官!大人,咱们去剑南道去射洪县,砍了这个……”
眼看着一桌儿的盘儿碟儿都被震得七零八落,秦默面色有些不善。
李嗣业生生的将后面的话吞了下去,笨手笨脚的将桌上的碗碟摆好。
张旭却是呵呵的笑了起来:“这位便是秦兄弟身边的李嗣业李将军吧!
哈哈,果然是个性情中人,张某喜欢!来来,我们一起痛饮一杯!”
说罢举起酒瓮往口中猛倒,淋淋漓漓的将胸前都弄得湿了。
李嗣业也跟着抓起一个大酒瓮,海口大张的猛饮起来。
海饮了一阵,张旭将酒瓮往桌子上一顿。
使劲的晃了晃脑袋眨巴着眼睛,对秦默道:“秦兄弟,我知道你是现今的风云人物。陛下跟前的红人,也是临淄王器重的英雄豪杰。
只是不知道,秦兄弟会不会像来俊臣、周兴那些个酷吏狗贼一样,帮着武氏谋害忠臣良将,李家王亲?”
此言一出,李嗣业猛的将酒瓮砸到地上,轰然站了起来,指着张旭骂道:“你这个张颠,这是什么屁话!俺老李把你当条汉子,你却这样污辱我家大人!”
整个客栈里的人都被他这一嗓子吼惊吓坏了,顿时鸭雀无声。范式德忙将他拖得坐了下来。
秦默面色一阵沉静,笑笑的看着张旭,道:“张兄大醉,这些事情我们还是明日再谈的好。酒后无良言,秦某扶张兄去休息吧。”
张旭却猛然的一挥手,大叫道:“唉,酒后才吐真言。我张颠就是想知道,秦兄弟,究竟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