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不偏不倚地打在了李四的手腕和膝盖上,李四觉得手腕和膝盖一阵剧烈的疼痛,手上的捣衣棒立刻掉落在地,人也半跪在溪边,被水湿了个半身,酒也醒了大半。
“哪个王八羔子敢打老子?”李四愤怒地大吼起来,到底是谁用石子砸他的。
“男子汉大丈夫,欺负妻儿算怎么回事?”小江迈步走到了那个男子的身边,捡起落在旁边的捣衣棒,狠狠地一棒砸在了对方的腿上。
“啊——”剧烈的疼痛让那李四说不出话来,接着对方又一把扭断了他的手腕,李四痛得昏厥了过去。
那妇人和孩子看着小江,惊得说不出话来。
小江从怀里掏出银子,递给了妇人,开口道:“我把他的腿和手都打断了,以后他不能欺负你们了。这些钱你和孩子拿去看伤吧。”
只要妇人不给这个男子请医问药,那么这个人的手和腿今后就是残废了,也就和瘫了没有什么两样。他打断了男子的手和腿,但是眼前的妇人也好,孩子也好,眼中居然没有一丝恨意,甚至有一些难以掩饰的欣喜,可见他们的日子过得多么差,已经到了不能容忍的地步了。
妇人颤颤巍巍地接过银子,一把拉过孩子跪了下来,“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她没有想到,压在她身上的折磨,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眼前的这个公子解决了。
照料一个瘫痪的李四,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恩公大恩,兰溪没齿难忘。”妇人带着孩子又磕了一个头,再抬头那位公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等解决完事情之后,小江才发现马文才似乎有些不对劲。
马文才一直站在刚才的地方没有移动,神色也有些不对,似乎是在恐惧什么。
小江回到岩石旁,刚想和马文才说话,却见对方猛地往别院跑去,只留下一个慌乱的背影。
“混账,写的什么字,重写!”
“今天要是写不好字,不许他吃饭!”
“你怎么射的?怎么还是射不中!”
“差一点点,差的太远了!”
“跪下!”
“今晚罚你不许吃饭!”
看到那个小孩挨打的那一刻,马文才只觉得那些幼年的声音全部回来了,围绕在他的耳旁,让他无法呼吸。
我可以做的,我会做好的,我能做到的。
那一刻,他甚至忘记了小江还站在一旁,他只想躲在一个密闭的空间,无人知晓。
马文才一路跑到别院,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小江跟在后面一路跑到别院,见马文才冲进了自己的房间,也连忙跟着进来了。
谁知道房间里却不见马文才的踪影,小江正在疑惑的时候,柜子里突然发出了一阵阵声响。
小江缓缓的打开柜子,看到一向高傲的马文才缩在柜子里,似乎在害怕什么。
马文才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娘亲刚死的时候。自己躲在柜子里,无人知晓,也不会有人来安慰自己。
在黑暗中,他等得太久,睡了过去。可是等到最后也没有人来。
可是这一次不同,他只等了一会,就有人打开了柜子的门,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个人带着三月的春光与温暖,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怎么了?”小江小心地问道,他有些不明白,马文才为什么忽然会这个样子,是什么事情刺激到了他吗?
马文才本来惊惧的目光在看到小江的那一刻忽然明亮了起来。
是了,他还有小江,有一个他喜欢,也喜欢他的人。
小江伸出手,对着马文才道:“出来吧,柜子里不透气。”
马文才握住小江的手,一把把对方拉入了怀中,用力地抱住了对方。
马文才抱得非常用力,似乎要把小江整个人都嵌入自己的怀中一样。
“马文才。”小江没有立刻挣脱对方的怀抱,只是疑惑地开口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小江感到肩头似乎有一点湿润,马文才,他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