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被吊足了胃口,小个子也不拖拉,小声道:“听说将军腿断了,是因为那里有人陷害,公主就是被拿来当祭品安抚人的。”
说着还抬手指了指皇宫的方向。
边上的人瞪大了眼睛:“你从哪听说的?”
“昨天这消息满天飞呢,后来被压下去的,你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那人听了连忙摆脱他挎在自己身上的手,捂着耳朵:“那你还敢说,你不要命了,敢在这里说这种话。”
其余听见的人也心不在焉的四散开来,假装从未听过这些。
但以后是否会添油加醋的传播,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
除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没有半丝喜气的声音。
喜轿到了将军府,将军府地段好,此时夕阳洒在喜轿上,照的轿子内暖烘烘的,风也惬意温柔。忽略掉周围压抑的人群,今天的确是个好日子。
最后一卦鞭响起,该是新郎来踢轿门了。
但喜队等了半天,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喜娘硬着头皮上前催促:“大人您看将军什么时候出来?要误了吉时了。”
这喜娘本该由男方准备,却被宫里一手包办了,哪有半点尊重将军的意思?
门外的亲兵冷觑她一眼,本想出言讽刺,但还是理智的憋住了嘴。
喜娘和嬷嬷的脸色黑了下来,丫鬟们绞着帕子没有吭声。别人或许就能看出来是将军府给公主的下马威,但对陈梦怡来说倒是无所谓。
将军双腿全断,指望他用啥踢轿门?
在门外多耽误一分钟,除了让自己难堪,没有任何意义,于是陈梦怡有些等不及地开口道:“不必顾及虚礼,快些进门去吧。”
说着就掀开帘子准备干脆利落地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反正陈梦怡是一点都不指望他出来迎接,甚至巴不得永远不要跟这人碰面,真的很烦跟心机狗打交道。
喜娘搀扶着陈梦怡进了将军府,边上宫里派来随行的人上前指导她按规矩完成婚礼。
嬷嬷冷声质问管家:“将军人呢?拜堂怎么能没有新郎官?”
管家微微弯腰,不卑不亢答:“将军为国双腿尽断,皇上礼贤下士,亲口恩准将军不必拜堂。”
饶是陈梦怡不甚在意,此时也出了点火气。
这个楚凌暃拒婚不成,皇上又不好意思跟将军闹得太难看,两个大男人暗中达成微妙的平衡,把气全撒在一个不相干的公主身上?真是有病,有大病!
而且这楚凌暃明知道自己不是公主本人,防止自己逃跑、逼自己嫁过来,现在又非得整这么一出,闲的吗?
好在陈梦怡一向识时务,在内心给这两人狠狠记上一笔后,还是妥协了:“嬷嬷,早点完成吧,不必顾及虚礼。”
她现在只想早点去房间里坐下,拆了装饰吃点东西。
身旁的一些嬷嬷丫鬟颇有微词,大家都在担心陈梦怡会不高兴,但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吭声,安安静静地拜完堂后迈着轻快的脚步进了洞房。
等外人一一退了出去,陈梦怡吐出一口浊气,迅把盖头掀了,然后对着铜镜准备拆了凤冠和其他的装饰物。
“公主,使不得,使不得呀!”
喜娘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制止陈梦怡的动作,有些焦急地去扯帕子。
陈梦怡哪会听她的话?
少女一边拆一边冷眼瞪了过去,威胁道:“不让我掀盖头,我就掀了你的头盖骨。”
喜娘一脸纠结的后退,缩在一边不敢讲话。
陈梦怡如释重负,把凤冠一甩,一边用手指顺着如瀑的青丝,一边走到桌子前捏着糕点吃了起来。
啊!不愧是新鲜的糕点,比公主府那放了五六天的好吃一百倍!
这,才是太平盛世的意义!
被干瘪糕点磨练出来的牙齿,如今吃这新鲜的糕点,就像在吃松软的一样,陈梦怡越吃越开心,哐哐炫了一盘。
喜娘嗫嚅了半天,走上前想要制止,被冷眼一扫后老老实实走到门前帮她把风。
这喜娘是宫里的老嬷嬷了,对三公主有点印象,此时一边安抚狂跳的心脏一边想着:公主以前虽然冷漠,但却十分守礼节。如今变得如此跋扈,像是换了一个人,难不成是受了刺激,想着给自己立威?
陈梦怡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疯狂的想点头:可不是换了一个人吗?你家公主早跑了哪逍遥快活去了。
哦,不对,应该是被楚凌暃抓回来了,毕竟嫁妆全部都抢回来了不是吗?
“我要沐浴,给我整点热水。”
此时陪在陈梦怡身边的有四个人,其中正是灵霜灵雪,另外两个是早上加派过来的。四人一动不动,穿着桃红长裙、站在位灵雪的不冷不热的开口:“公主,你还是再忍忍吧,这里是将军府。”
她们可是皇后派来的人,一个被放弃的不受宠的公主,想让她们去打水,也要看自己够不够格!
陈梦怡眉毛一挑,灵雪这是不装了,要开始给自己使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