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听闻温宜公主的事,便急忙赶来了,公主现下可好些了吗,咳咳。”
“你身子不好,倒是难为你过来了。”皇后忙给端妃齐月宾赐座。
华妃不由气闷,这个贱人,要死不活的还出来做什么,白白打断了自己进言,属实是讨厌!
听着内室里温宜间续的哭声,端妃的一颗心只觉被紧紧揪起,看着华妃眼中的神色,又看了看尤在跪着的敬嫔,不由淡声说道:
“皇上,敬嫔待温宜之心,众人有目共睹,还是先让敬嫔起来说话吧。”
敬嫔抬头看了端妃一眼,二人自是惺惺相惜。
其实端妃和敬嫔的家世皆是上乘,从前在府里便是皇上专门用来制约华妃的,因而皇上对端妃、敬嫔二人也很是尊重,到底是心中有着亏欠。
“起来吧。”
“皇上,娘娘,方才臣妾来时已经听了个大概,若说是敬嫔要害温宜,臣妾是如何也不能相信的,且不说敬嫔待温宜之心赤诚无比,便是我看了也要感动其胜似亲生。
更何况敬嫔有何理由要害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儿呢?皇上把温宜交给敬嫔全权抚养,敬嫔爱护还不及,为何要让温宜受苦,岂不是过于愚蠢,巴不得给自己找麻烦吗?”
说完便安抚地看了敬嫔一眼,敬嫔只暗自垂泪,但端妃这几句真真是说到了她的心坎儿里,因而她心中稍感安慰。
华妃看着皇上和缓了几分的神色,便对端妃慵懒道着:“就算敬嫔没有用些不见光的手段,但公主到底是在她宫中受了苦,这一点端妃也要不闻不认吗?”
说完又看向了皇上,“皇上,臣妾只是想起万历朝的景妃为了争宠,故意使亲生的孩儿热,以此博得万历帝的怜悯,因而才有如此猜测,臣妾也是不忍看温宜受苦啊。”
皇上心中已是有数,看向了一旁的皇后,“皇后怎么看?”
皇后看了这三位妃子一眼,随即便对皇上柔声说到,“皇上,臣妾觉得公主年幼,敬嫔已经很是尽心了,此事说到底也是御膳房里的人不尽心的缘故,不如还是让敬嫔继续抚养温宜吧。”
“既然皇后开口,温宜便还予敬嫔抚养,若公主再有不适需及时上报朕与皇后,也好及时为公主诊治。”
敬嫔和端妃对视一眼,二人眼中皆是欣喜。
“多谢皇上,皇后娘娘恩典,臣妾定当不负娘娘信任。”
陵容诧异地看了华妃一眼,华妃竟然如此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了么?
……
“皇上,该翻牌子了。”
白日里的事仍旧让胤禛头疼不已,他倒很想去碧桐书院好好放松一下。
甄嬛是一朵有才有貌难得的解语花,与他很是合得来,又有着那样一张让他魂牵梦萦的脸。
只不过想起今日收到的战报,年羹尧已打入了罗卜藏丹津的内部,率五千精锐骑兵,已经深入了茫茫大漠。战事紧要,与京城又相距甚远,纵是快马加鞭,战报时效也常常不准,想来很快便要得知年羹尧大胜的消息了。
正在徐进良举绿头牌举得手都酸了的时候,终于听到了皇上话,“去清凉殿。”
“嗻。”徐进良如蒙大赦地下去了。
皇上到时,华妃正穿戴整齐地站在门口迎接。
胤禛不由感慨,要说这些嫔妃,只要得了消息,次次在门口等着自己的总是世兰一人,而她在每次得蒙召幸之时,也都会大肆燃烧欢宜香,用行为表示着对自己的爱慕之情。
“好香的味道。”
“皇上单单赐予臣妾用的欢宜香,臣妾日日都用。”
世兰娇媚地笑着,紧紧挽着皇上的手臂,把头轻轻靠在胤禛肩上。
胤禛不由心软几分,只是还是笑道:“嗯~朕只赐给了你,别人那可都没有。”
说完二人便进了寝室。
华妃,原谅朕。
年世兰的哥哥若不是年羹尧,想来皇上也不会如此纠结了,因着这份愧疚和不忍,他总是轻纵着华妃的性子,纵然她有些泼辣张扬,只要不行害人之事,他便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番温存过后,华妃枕在皇上臂弯处,柔声说着白日里的事,大抵是些心疼温宜小小年纪便跟着敬嫔吃苦,而敬嫔没有生养过,若是皇上不考虑自己,不如…的话
“皇上,其实臣妾觉得,曹答应也闭门思过许久了,温宜尚在襁褓乍然离了生母,臣妾心中也是不忍。现下看着温宜遭罪,臣妾实在觉得,不如交还于曹答应亲自抚养…”
说完便偷偷看着皇上的神色,见皇上似乎没有不高兴,心中又斟酌了几许。
“说起来曹答应也被罚了两个月的禁闭,想来已经大悟了,便是看在温宜的份上,她出来后也不会再行恶事的,只当是为她自己的孩儿积德行善了…”
“不急,两个月到底还是轻了些,若是没有思过彻底,就是放她出来亲自抚养温宜,恐怕也教养不好朕的女儿。”
说罢胤禛便闭目欲睡,华妃自是不敢出声打扰,只是心中却想着,这就是枕边风了,倒还真是有用,皇上既然没有拒绝,那便是有戏了。
哥哥传信,大捷有望,自己只需等着就是了。想罢便甜美一笑,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胤禛却仍是心中烦忧,只觉这些女人让他片刻都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