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姷抬眸瞧着时傹眼底的不耐,心内嗤笑了声,身子故作颤抖,“怎。。。。。怎可。。。。。”
时傹又往她的腰间捏了一把。
别的不说,胖了一圈,人也更圆润了,捏着也比之前软乎了。
“柳氏虽然恶毒,可。。。。。。。罪不至死。”
她还想留着人给她空时逗个趣儿呢,哪能就这么杀了?
“怎的?又不想杀了?”时傹随意接话,声调里没有一丝情绪。
瞧着他这神情,倪姷也没了继续的心思,人都被她弄懵了,她也没了兴致。
“时日还长,且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儿了,都督难得回来,妾身从前打听过都督爱吃的饭食,可厨司皆说都督没有喜欢的,白降去备,想必也是备下妾身喜欢的。都督可能将就?”
“嗯。”
*
泠雪居。
时傹坐在倪姷常坐的楠树下看着眼前这一桌子饭菜。
“呵,翡翠碧玉,红嘴绿莺鸽,白龙曜,小天酥,羊皮花丝,荔枝腰子鲤鱼脍,紫苏虾,蟹酿橙,水晶肴蹄,蝴蝶飘海冰糖湘莲,醉排骨,竟还有一壶百两难买的火珀醉。
看来暗卫还是没见识了,这哪里是五十两银子能置办的东西,倪姨娘每日用得这么荤,不腻吗?”
时傹懒散地靠在矮凳的雕花椅背上,因着凳子矮,腿都不便叠在一块儿,是以少了好些压迫感。
倪姷脸色白,身子往后瑟缩,随后颤巍巍地道:“这院子里竟有暗卫?
是。。。。。咱们在府门接圣旨时,突然出现然后。。。。。。。”
时傹观她的神色,随后轻笑一声拿起置于箸枕上的玉箸慢条斯理地夹起菜来。
“姩姩别怕,都是留下保护你的。”
倪姷:。。。。。。。。哦。
倪姷脸色缓和,不停地抚着胸口,“都督吓死妾身了,那些个暗卫冷冰冰的瞧着很是骇人!”
话音一落,泠雪居的院门便被推开了,霍平带了数十个背着药箱的医士站在院外。
“都督,医士带来了。”
时傹还在吃着膳食,只是看着倪姷时,那双本就微挑勾人的眼眸微微迷了起来,好似在惑人,又好似真的在爱人。
“祁医士去三十里外的巫山寻药去了,你的身子我不放心,还是得再找人瞧瞧,若是有一线恢复的机会,也是好的。”
瞧瞧,瞧瞧这话说得多关切,认真做戏的想来也不止她一人。
还说有多信任老祁呢,他这人,只信他自己。
倪姷眼眶含泪,满眼都是感激,站起身道:“多谢都督!”
“各位请。”霍平带着人进院。
白降三人皆是面露喜色地搬了桌椅出来,凝云还低声和楠云说了一句,“都督对咱们姨娘真上心!”
“那是!”
待第一人把完脉,便到了时傹面前回话,“回禀都督,倪姨娘的确因中了红花而不能再生育了,想必前头那位医士医术精湛,再加上吃食上尽心,倪姨娘调养得很好,除了不能生育之外,于倪姨娘寿数无碍。”
后头之人回禀的话皆是大同小异。
时傹摆手,“下去领赏。”
“是,多谢都督。”
倪姷起身福身,“多谢各位走一趟。”
真是有趣,整个燕南的医馆,不论是乐家,余家,史家还是张家,付家。
他们都有同一个名字,不苍。
而不苍,是她的不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