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鬼舞辻無慘可不是分道揚鑣、各自安好的寬容老闆。
當初辭職,鳴花是抱著八成求死、兩成希冀向無慘提出的,被輕飄飄應允後,還半晌沒反應過來——無慘大人是出了名的幹啥啥不行,壓榨員工第一名——退休直接等於想死。
儘管現在還沒找上門來,但既然選擇依附、幫助鬼殺隊,那麼鳴花避無可避會對上前東家。
沒人比留守千年的鳴花更了解『鬼』這種生物的可怕。
生鬼的強悍尋常人類難以招架,十二鬼月殺起低等級的同類也是砍瓜切菜,身為鬼王的鬼舞辻無慘能徒手捏爆下弦的頭顱——它們是時間和血肉的積累,是傲視自然規律的存在。
一方面,鳴花毫無保留地相信著煉獄杏壽郎,相信他太陽般熾烈的決心,相信他不息燃燒的信念火焰……但另一方面,鳴花也懷揣著非常、非常不爭氣的自我懷疑。
心情忐忑的少女慢吞吞起身,揉揉酸澀的眼睛,開窗點燈,鋪開信紙。
翌日清晨,在把熬夜寫出的信寄出前,鳴花收到了來自主宅的信件。
「玉壺……還有半天狗……」鳴花擔憂地皺緊眉頭——因為是鎹鴉負責傳遞的急件,信紙上只簡單描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饒是如此簡單言語,也能看出刀匠村一戰的嚴峻和慘烈。
半天狗性格過於精分,喜怒無常,鳴花和他屬於點頭之交,和玉壺的關係則更為一般。
這位喜歡帶著壺滾來滾去的上弦態度總是過於諂媚,倒不是職場透明人鳴花有不尊重的想法,而是玉壺主動、多次、顯而易見地表示看不起她——
為了討好不喜歡鳴女的頂頭上司·無慘大人。
幸運的是,這次戀柱、霞柱、炎柱同時在場,鬼殺隊有傷無亡,半天狗和玉壺全滅。
……由身為鬼的鳴花說出來,多少有點奇怪,但大抵就是這麼個意思,理解一下。
考慮到鳴花炎柱未婚妻的身份,天音貼心提及煉獄的傷勢:右臂骨折,輕傷發燒,人很精神。
鳴花被精神小伙逗笑,幾乎想像得到對方打著石膏吃飯糰,一口一聲『唔姆!好吃!』的樣子。
「今天還要去上班嗎?」綾子把挎包遞給鳴花,小聲道,「請個假休息一下啦……我都請假了……」
「咖啡館那邊我明天輪休,我去和老闆說調到今天。」鳴花摸摸她的頭,「順便再去港黑總部開個會,昨天鬧出那麼大的動靜,總不可能不聞不問。」
「……好吧。」綾子不情不願。
「別擔心,宮內。」另一個堅持上學的猛人·鳴瓢秋人,「我會把羽二重小姐送到工作的地方。」
小姑娘看看鼻青臉腫的朋友,看看繃帶藥棉疊加的鳴花,扁嘴:「……要不我也去上學吧?」
鳴瓢:「你不用去。」
鳴花:「倒也不用。」
被預備警官·鳴瓢君護送到咖啡館,鳴花向老闆和老闆娘簡單告假。
所謂輪休,也就是把上班時間從早六點調到下午兩點,三日一輪。
簡單解釋昨晚發生的事,不出意外收穫了老闆和老闆娘的雙份關懷,調休請求也被順利批准。
考慮到事件的嚴肅性和來迴路程,鳴花特意把出門時間提前到六點,避免出現領先生等自己的窘狀。
可沒想到的是,才剛到總部大樓,還沒來等鳴花開口詢問,就被前台通知『領在辦公室等你』。
現在八點都不到啊。鳴花心有惴惴:不愧是領,如此兢兢業業、勤勤懇懇。
「鳴花小姐,早安,」森鷗外今天沒把頭髮紮起來,後面稍長的黑髮繞過肩窩,柔順垂在領口,「沒想到你來得這麼早。請坐,中也他們要過一會才能到。」
「……打擾您了。」鳴花還是有點害怕森鷗外,神情侷促地找角落坐下。
「剛好,我有事想私下問你,」森鷗外起身,親自給鳴花倒茶,「紅茶可以嗎?要不要加牛奶和糖?」
「不用……謝謝您。」鳴花戰戰兢兢,雙手接茶。
森鷗外沒說話,單手扶住沙發的靠背,含笑看著她。
我要死了。這茶是不是有毒?雖然大部分毒素對我都用。
鳴花小心翼翼:「不知道、不知道領想問什麼呢?」
「不要緊張。」森鷗外不緊不慢地在單人沙發上坐下,雙手交握,舒展開的身形頎長,「鳴花小姐一直很怕我,可我自問從未對鳴花小姐做過分的事情……
「於是,我不禁猜測——我是不是有點像某個讓鳴花小姐害怕的人?」
「……是。」鳴花斟酌開口,並試圖以讚美挽回氣氛,「準確來說,是領袖的威嚴!」
「這樣嗎?那可真讓人心情糟糕。」男人唇邊優雅的笑容微淡,「讓人心情糟糕的事,就不必再提了,畢竟我是個體貼下屬的上司。
「——不如來談談,鳴花小姐背叛鬼舞辻無慘的事情吧?」
作者有話要說:他來了他來了!森鷗外選手還沒有放棄!他斜著a了上去!他看起來要摔倒了!
怕影響情緒,我一直沒看鬼滅198,想攢著和199一起看,然後碼字的時候沒忍住……不出意外哭成了傻逼。nmd鬼滅這也太寫實了吧?說殘就殘?這哪是殺柱?這是殺我!
噩夢列車大哥狗帶,我安慰自己「少年漫總會死一兩個精神領袖,為主角指引方向」,果不其然花街篇音柱保住了,沒來得及得意樂呵,無限城篇就開始了……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