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侯久经战阵,年纪是大了点,可是力量和技巧都还很强,那二人被打的眼冒金星,齐齐的转了一圈,忍着剧痛却又不敢做声,只能低头认罚。
就在众人准备继续追问之时,突然听到手下将领赶来大喊说太后找到了,郑武公大吃一惊,立马追问太后在何处。
那人气喘吁吁的说道正在营门外,众人正要去查看,却见平王听到消息早就焦急的跑了出来:“你们谁找到我母后了?她在何处?”
郑武公赶紧跑上前去接驾,说太后已到营外,自己本来就要去请示的。
平王思母心切,摆摆手就朝外跑去,诸侯大臣只能跟着出去,哨兵们见平王都亲自来了,赶紧一齐打开营门。
平王第一眼就看到母亲,立马不顾劝阻飞奔过去,嘴里还一直喊着:“母后,母后你回来啦!”
太后见儿子真情流露,也感动不已,立马翻身下马,却忘记脚扭伤了根本站不稳,差一点就要摔倒。
众人想要扶一下却根本来不及,就在这时,姬成师三步并两步的赶了过来,用坚实的臂膀扶住了半空中的太后,同时一抱其纤腰将太后扶稳。
姬成师这一下干净利落,惹得周边一阵喝彩,他本人也期待太后的夸奖。哪知太后一抬头,横眉如戟对着姬成师道:“你是什么家伙,也配碰哀家?”
周围的喝彩声戛然而止,姬成师英俊肤白的脸立马变换了好几种颜色,申侯见情形太过尴尬,便解围道:“太后,这位是晋君的亲弟弟成师公子。”
姬成师立马躬身行礼,可是太后依然不依不饶:“申侯大人,不管是公子也好还是诸侯也罢,他们包括您,没经过哀家允许都不能碰哀家,若是我执意追究,怕是公子大人也要受罚吧。”
申侯怒道:“文儿(太后本名叫文姜,其妹为武姜),不,那个太后娘娘,邢不上士大夫,你不应对公子如此苛刻吧,而那个小子。”
申侯指了指公羊易接着道:“他算什么,一个行伍粗人碰了太后不止一两次了吧,正所谓礼不下庶人,老臣先替太后砍了他的狗头!”
“不可!”太后尖声道,“我们要教化臣民,最主要的是要恩怨分明,这位……将军(太后本想说巩将军,却也不愿让别人以为他们关系过近,便省去了姓)前日于镐京火场拼死救下哀家,昨日又力战却敌,将哀家从叛臣荣夷公手中救出。”
“荣夷公?他还活着?”“他该有1oo岁了吧”在场诸侯听后纷纷吃惊不已,议论纷纷。
“荣夷公是谁?”突然平王打破了宁静。
“没事没事,这是个很久以前的人物了,陛下和太后重逢就是最好的,何必再管其他事情,叶宫士快扶太后进去休息!”秦君巴不得这事赶紧解决,以洗脱自己的罪名。
太后一夜间惊吓过度,也确实想要休息了,一手被叶璐搀扶着,一手拉着平王就往回走,可是没走几步就示意停下:“且慢,大王,哀家刚说了治国要恩怨分明,我们王家报恩就是要赏赐,咱们给那名,那名……将军赏赐些什么吧。”
平王点头道:“母后说的有理”,同时转头道:“那名将军你想要什么赏赐?”
公羊易这才现大佬们说了好些话,可是自己还在马背上,这可是很不尊重的,于是赶忙滚鞍下马,拜伏在地:“臣只想太后安康,就不要什么赏赐了!”
平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秦君突然也在公羊易身旁拜伏在地:“臣早就预想到交战之际,安保工作要受到极大挑战,所以与郑君一同安排了公羊旅长四下巡逻,所以才正好救了太后。能救了太后,护佑王家乃是臣等分内之职,吾等不求赏赐。”
郑武公立马反应过来,太后失踪这件事秦君用人失误,自己呢空费半天功夫,可是秦君这一招连消带打太过厉害,不仅为自己洗脱罪名,还为自己和他赢得了不求功利的好名声,确实佩服不已,所以也赶紧拜伏在地:“护佑王家,不求赏赐!”
事已至此,可是把申侯气坏了,他本想通过帮助姬成师与晋文侯打好关系,而且还要借叶璐的事削弱秦君的影响。没想到秦郑居然败中求胜,让太后为其撑腰,自己虽是其父,可是现在分属君臣,也无计可施了,突然看到向乌龟一样还没起来的哨兵小队长,不禁怒从胆边生,想要泄一番,便指着小队长道:“太后,这个乌龟是不是刚才不开营门无礼于你?”
太后点点头道:“他确实是不开门,但是……”
“太后不用说了,既然说到赏罚分明,秦郑二君又说到不用赏赐,那咱们总得处罚吧!成师公子,这人不敬太后,请你施以鞭刑。”
“是!”姬成师长这么大一直被父兄爱护,其他人或敬他是公子,或爱惜他的才干容貌,没有任何人敢像太后这样羞辱他,可是又不能得罪太后,这一肚子怒火也如同申侯一样需要宣泄,所以一听要鞭刑便非常乐意动手。西周时期曾刊有《九刑》一书,分别描述了墨、劓、宫、刖、杀、流、赎、鞭、朴九种刑罚,鞭刑只是击打犯人背部,比起那些残害肢体,流放抄家的刑法来说已经算是非常轻的了,甚至说是一种教刑也就是小惩大诫这样的意思,只是这鞭刑并非后世那样用皮鞭抽,而是用带刺的荆条抽打背部。
只见姬成师招呼手下,一名手下已将荆条奉上,左右士卒想将小队长身上的盾牌取下,姬成师摆摆手道:“本公子久经沙场,若是行刑之时不带点难度该不习惯了。”说罢对着小队长轻笑道:“大乌龟别怪我没提醒你,疼的时候就把你的手脚缩回去!”
小队长听到这话是又气又怕,但是敢怒不敢言,只能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