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开始磕头,吓得顾七忙上前拦住:“大伯!使不得!旁边这位,乃是镇国亲王,当朝王爷。此事,殿下定会还您公道。”
“啊?”那大伯面露惊恐,朝元哲猛磕头:“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顾七不明就里,听到李景浩惊呼:“殿下!您受伤了!”
她扯过元哲的身子,见他左小臂衣衫破损,鲜红的口子印在胳膊上。
“李景浩!喊徐太医和晏大夫来!”
顾七朝李景浩吼了一声,双手轻托起元哲的手臂,掏出帕子小心擦拭着周遭血迹。
元哲见她这般,心登时软了下来,任她这样照看着。
不一会儿,晏楚荣和徐硕背着药箱跑了过来!
晏楚荣上前拉过顾七,紧张道:“伤了哪?”
顾七摇了摇头:“不是我。”
说罢拉着晏楚荣入院。
徐硕则径直凑到元哲跟前,托起元哲的胳膊,细细察看。
见顾七未受伤,晏楚荣稍稍松了口气。
他看了看妇人,抬手示意:“你的伤口还在流血,需要处理。咱们进去吧。
”
那妇人点点头,望向顾七,浅行一礼:“多谢,裴大人。”
顾七点点头。
此时,谢若泠望着晏楚荣出神。
她从未见过一个男子,长得如此俊美。
众人皆赞镇国亲王仪表堂堂,可元哲始终透着行伍之人的杀伐决断和权谋算计,周身散着肃杀气,不易接近,更不易相处。
眼前之人,清冷绝尘,似有傲骨,万般不屑,眸中却依旧残存些许慈悲。
察觉到异样目光,晏楚荣将不悦写在脸上,迎上目光,微微蹙眉。
“哦,”谢若泠回过神来,脸羞得通红,她搀着妇人向院里走去。
顾七返回凑到元哲跟前,问道:“如何?”
徐硕浅笑一声:“皮外伤,不碍事。”
“那咱们快进去罢!”
说完,顾七让出前路,徐硕托着元哲的胳膊,抬脚迈入门槛。
“大人!”
身后传来百姓的呼喊,顾七回过身。
元哲亦转过头,看着乌泱泱的人群,叹了口气:“裴启桓。”
“臣在。”
“此案,你来审理。”
说罢,跨步进了院子。
顾七搔了搔头,只觉眼前一团乱麻。
李景浩附到耳边道:“大人,可要开堂?”
她沉了口气,作势喊了声:“走罢!去府衙!”
来不及回刺史府更换衣衫,又恐开堂坐审没威严,只好借用了县令的官服,稳坐在许庭县府衙堂上。
赵德勋将男子押入堂,其父跪坐在旁。
待妇人包扎好,随谢若泠缓步入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