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郡主在去年就破格荣升正一品,连文昌侯来了都得给我家郡主行跪拜大礼,你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奴婢,谁给你的胆子行半礼?”
“堂堂文昌侯府的礼教都被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回过神来的春琴也不甘示弱,出言狠狠地呵斥着金嬷嬷。
萧灵琅只觉得没眼看。
春琴啊!春琴!你呵斥对方狗仗人势的时候,其实你的行为与对方也并无二致啊!
内心里吐槽归吐槽,但萧灵琅还是要向着自己的丫鬟,不然被打脸的就是她这个当主子的。
“金嬷嬷,起来说话。”萧灵琅没工夫耗在此处,只想快点应付了金嬷嬷。
“谢……谢郡主。”金嬷嬷都开始结巴了。
她今日来到郡主府,本是想要仗着老夫人的势,倚老卖老地拿捏萧灵琅,却不曾想被两个小丫鬟的三两句话就给拿捏住了。
她浑身颤,后背直冒冷汗,心中只觉自己今日丢脸丢大了,传出去怕是晚节不保啊!
萧灵琅眼看着金嬷嬷起身,也不开口问话,就直勾勾地盯着她。
金嬷嬷在自己全身被萧灵琅的目光射成筛子之前,明智地开了口。
“禀郡主,侯府昨夜走水,烧坏了郡主的嫁妆,又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现在外面谣言四起,奴婢是奉老夫人之命,请郡主回府商议解决之法的。”
金嬷嬷如实相告,因为这些事根本瞒不住了。
萧灵琅随即装出一副大惊失色之状,“金嬷嬷,你说什么?本郡主的嫁妆被烧了?”
“不!不可能!本郡主可是有一百二十八抬嫁妆,都放进了相公院里的小库房,怎么可能会被烧了?”
“绝对不可能!一定是你这个狗奴才在说谎!”
……
萧灵琅上演“可云式”疯癫演技,把在场的金嬷嬷和春琴与冬雪三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啊!我的嫁妆!”萧灵琅声嘶力竭地吼完一嗓子后,两眼一黑就往地上栽去,幸好被眼疾手快的冬雪给扶住了。
“郡主!你醒醒!春琴,快传太医!”冬雪一边喊一边抱着萧灵琅回房。
春琴也急匆匆往外跑。
被留在花厅里孤零零的金嬷嬷扶额叹息。
她深觉自己今日出门太着急,没去翻一翻黄历。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没人搭理的金嬷嬷在一阵纠结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先等太医给萧灵琅诊治过后再说。
而她等啊等,再等啊等,把小花厅里的茶水都喝完了,又跑了几趟厕所,才等到太医的诊断结果。
“郡主是急火攻心,气血上涌,这才昏厥失志。短则随时可醒,长则几月或是数年,甚至可能再也无法苏醒。。”
这是金嬷嬷悄悄地给太医塞了银子后,听太医亲口告知的。
金嬷嬷只觉五雷轰顶,被炸得外焦里嫩。
待金嬷嬷形如游魂一般离开了郡主府后,在床上躺尸的萧灵琅翻身而起,交待冬雪守门后,就闪身进了空间里忙碌。
与此同时,西城的兰花巷里生了一起非常严重的恶性斗殴事件。
事件的起因是几个在巷子口一边纳鞋底一边聊家常的妇人们交头接耳地分享一桩八卦。
八卦的内容概括来说就是有个大娘昨晚起夜的时候,听到隔壁的宅子里传出女人的浪叫声。
大娘说完自己的所见所闻后,立马就有妇人附和,说是自己昨夜也听到了。
话题聊到此处,就再也止不住。
有的妇人猜测是那户人家的闺女不知羞耻,还未出嫁就把男人往家里带。
有的妇人则认为那户人家的闺女可能就是专门做那种见不得光的营生。
还有的妇人直接说那户人家表面上以兄妹相称,实际上就是一对私奔在外的野鸳鸯。
……
妇人们尽情挥想象,怎么龌龊怎么想。
而几个路过的地痞流氓无意中听到了几句,顿时来了兴致,就径直闯进了妇人们所说的那户人家。
想要试一试妇人们口中所说的那个女人叫起来是不是真的特别好听。
这几个地痞流氓平日里在南城横行霸道,有恃无恐,没少干抢掠财物以及欺男霸女之事。
而被抢被欺的老百姓们,苦不堪言却不敢反抗。
是以,当地痞流氓们闯进那处破旧的民宅里,却遭遇抵抗的时候,不仅不退缩,反而被激起了体内的好战因子。
双方越战越勇,就在即将进入白热化的阶段时,有人出一声惊呼。
“杀人啦!白面书生杀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