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慕雲生閉上眼開始休息。
京城比歷州還要靠北些,幾人在路上行了將近一月,終於在第一場雪落前趕到了京城。
楚山孤就一匹馬,跑得快些,慕雲生就將他派向前方去探情報。楚山孤喜出望外,覺得這是慕雲生對他能力的信任,馬不停蹄地就去了。
林粟深深覺得粉絲濾鏡是真的大,自己被當工具使了還不自知。甚至當她於心不忍嚮慕雲生提意見的時候,慕雲生還會悠悠地說:「我是在鍛鍊他。」
楚山孤也會樂呵呵地說:「對,樓主是在鍛鍊我,跑這一趟我高興!」
兩個人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林粟再在中間摻和倒顯得她不識,只好閉嘴當啞巴。
慕雲生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看著楚山孤就是分外不爽。
論能力,楚山孤辦事乾淨利落,放眼整個結海樓也是數一數二的;論性格,他幾乎從不與樓內的任何一位結仇,有些時候別人給他一點跑腿的活,他也樂滋滋地願意干,樓里同殺手們的關係,大抵除了林粟就屬他最好;論相貌,楚山孤也還算勉強及格,有幾分世家公子那模樣,也難怪林粟這麼覺得。
慕雲生想不明白自己看不慣楚山孤的原因,那便眼不見心不煩,把楚山孤派到前頭去幹活,他就暢快了。
雖然偶爾看見他和林粟湊在一起講話的時候還是有些不爽。
「就如樓主您說的,城內外邦人很多,往日或許十天半月見不到一個,但現在街上十之一二都是外邦人。」楚山孤搓了搓凍得通紅的手,對慕雲生道。
林粟手上抱著衛風給準備的湯婆子,給楚山孤遞了過去:「太冷了,捂捂手。」
「謝啦。」楚山孤抱著林粟給地湯婆子,這才覺得找回一點熱度:「情報里說的美人面那家青樓,我也找到了,在京城西邊的一個小巷子裡,花街柳巷嘛,開了一條街,巷子口小,走進去倒是別有洞天。不難找,走進去最大的那家就是天香樓。」
「美人面這等級別的人物,自然是應該在最大的那家。」林粟點點頭:「它家的花魁是誰呢?」
「我正要說,」楚山孤笑道,「天香樓如今沒有花魁,好像是上一任花魁已經離開了,等到下月初一開群芳會,邀八方來客共選花魁。」
「今日是二十五,據下月初一還有五日,來得倒巧。」林粟彎了彎眼睛,看嚮慕雲生:「老闆,您看我們如何安排?」
慕雲生捏著下巴不說話,半晌才道:「本座有些冷了,把湯婆子拿來。」
林粟看看慕雲生身上裹著的大氅,又看看楚山孤在冰天雪地里穿的一身單衣,沒了言語。
衛風被慕雲生提前派走去打理客棧了,林粟沒了日常的聊天搭子,只好轉頭悄悄和衛凌咬耳朵:「老闆是不是對楚山孤有什麼意見啊?一天到晚這麼折磨他?」
衛凌輕輕咳了一聲,面不改色道:「林姑娘多慮了,樓主待下屬一向一視同仁。」
他的目光偷偷瞥向抱著林粟遞過去的湯婆子,心知肚明,卻也只能壓著不說。
「好吧。」林粟撇撇嘴,決定還是晚些時候和衛風聊。
「樓主可千萬要保重身體。」楚山孤倒沒什麼反應,笑著把手裡的湯婆子遞了過去:「我年輕火力旺,抱著湯婆子有一會兒了,也不覺得冷了。」
林粟和慕雲生都是一愣。
「啊,我不是說樓主年紀大的意思……」楚山孤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著急地擺手道。
慕雲生臭著臉接過湯婆子,丟回林粟手裡:「還是讓最體弱的人抱著吧!」
湯婆子繞了一圈又回到林粟手裡,林粟覺得這不是湯婆子,而是一塊燙手的山芋。
「那什麼,」林粟給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承認自己體弱,尷尬地說,「要不我們進城吧?」
第23章報復
按照原來的計劃,林粟與楚山孤兩人一明一暗,她在明面上混入天香樓,以正式身份尋找美人面,楚山孤在暗處輔助林粟,探查林粟接觸不到線索的同時,保證林粟的安全。
林粟本想當恩客進去的,古代的青樓,她可是好奇得很。可是之前跟著楚山孤信誓旦旦打包票她的性別更適合潛入,總不好在這個時候倒戈。
當初策劃案也是慕雲生瞧過、拍了板的,結果這會兒慕雲生又黑著臉把林粟給攔下了。
「你就這麼去?」慕雲生一挑眉。
「不然呢?」林粟把自己全身上下看了一遍:「這不是挺整齊的嗎?」
她身上的衣裳由結海樓統一發放,頭上乾乾淨淨拿一根髮帶高高束起,露出潔白光潔的額頭,整個人瞧著清爽又利索。
而且在結海樓的這幾個月來,她雖常在路途上顛簸,卻是吃好喝好,整個人都胖了一圈,面色不似之前面黃肌瘦的,而是白裡透紅。她眼睛本就又大又亮,如今更是炯炯有神,往哪一站不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慕雲生在挑剔些什麼?
「天香樓可是全京城最大的酒樓,樓主的意思是,你這身啊,到了那兒也只能做點粗使活計。」衛風走上來,遞過去幾套衣服:「喏,這是樓主……」
「進去換上,別丟結海樓的臉。」慕雲生打斷衛風道。
林粟手上一沉,慕雲生選的不止是衣服,還有配套的飾,雜七雜八的,壓得她胳膊都舉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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