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无双微笑地看着二人,长的都一副好颜色!林无双静静地坐着,也不催促少年。
少年与妹妹喝干了盏中水,然后向林无双一抱拳道:“就知主子不是凡人!”
少顷。
少年吞咽了下口水,那眼神有些迷离又似伤感。
“我兄妹二人本是梁州刺史潘相辉的一双儿女,我母亲是当朝太傅大学士王坦之女,名叫王月华。
自去年起,齐皇与以往判若两人,再无勤勉尽责,励精图治,心怀天下之大义。
而是嗜酒如命,肆意妄为,情绪阴晴不定,狂暴,滥杀无辜。
齐皇命太子拿刀杀人而被拒,大怒,用鞭笞之,太子被打的皮开肉绽被关了起来让其反省。
而我外祖是太子的授业恩师,怪罪外祖把太子教的太过软弱纯良性善而被迁怒入狱。”
少年端起土碗轻轻呡了一口压下心中不忿,继续道:“因外祖获罪,我母亲在府中的日子也就不好过了。我父亲立即把娄姨娘抬为平妻,多年来娄姨娘就与我母亲明争暗斗,只因他父亲大司空娄召,是当今太后的娘家侄子,娄姨娘比母亲晚一年进门,心存不甘,如今外祖失势,父亲把掌家权也交给了她,她掌管府中中馈后,就说母亲藏私,有些账目不清,父亲冷落母亲之后,府中的下人自然也是捧高踩低。
娄氏心起歹念,串通家奴往我母亲身上泼脏水,诬陷我母亲耐不住寂寞与家奴私通……”说到这里少年恨意滔天,拳头紧握,指甲都刺破了掌心,牙齿都被咬得咯吱咯吱颤响。
林无双伸出右手握住少年紧握的一只拳头。
少年的手很清瘦,莹白的掌面皮肤下青色血管显露出来,微凉。
林无双通过掌心渡出一丝赢气穿过少年的掌面直至少年的劳宫穴,那丝赢气顺着少年的手臂向上窜去。
少年顿觉一股暖流盈满了整个胸腔,那烦闷的戾气立时殆尽。
少年感激地看了林无双一眼,顿了顿又继续说起,“娄氏那贱妇诬陷我母亲,我母亲为自证清白,以死明志。
然,这正中娄氏那贱妇下怀。
可恨我父亲依旧偏听偏信那贱妇之言,一张草席就把我母亲埋葬了事。
我气不过,找父亲讨要说法,却被父亲命人把我给关了起来。
虎毒尚不食子,父亲念及父子一点薄情至此便对我兄妹二人不闻不问。
有我二人在,始终影响贱妇所生的一对儿女的身份,欲除而后快。
命人在我二人饭食里下了重量迷药,便派了马车把我二人送至伊阳城人牙手里,我出逃了两次皆被抓了回来,黄三气愤把我的双腿的小腿骨打断。
毁了我二人,贱妇生的两个孩子就可以上位成为嫡子嫡女。
少了我二人,父亲也不会心疼,除了娄氏贱妇所生一双儿女,府里还有六个姨娘,生了众多庶子庶女。
怪只怪母亲这一生托负非良人!
母亲冤死,仇人还在逍遥地活着,大仇不报,愧为人子!
多日来,我一闭眼,就看到母亲那张绝望的脸!”
少女泪流满面,低声鸣咽。
“我本名潘瑞,今年十四岁,也曾习武识字,有一腔热情,如今除了报仇,如外任凭主子差遣。
我妹潘影,今年十二岁。
如今承主子庇护,才得以生存。
看那些被主子收留乞儿,他们心中个个都很崇拜您,明阳大哥教的也认真。
主子心存大善,给他们归宿。不然这个冬日,他们……
主子给他们赐名以无字开头,那么我们兄妹也以无字开头吧,我就不求主子赐名,为对母亲的念托,母亲绍华如月温柔似水,温婉娴静,贤良淑德,却无好命不得善终。
绍华已逝再无月!
主子!
我就以无为姓,明月为名,从此再无潘瑞,只有无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