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多娜閉著眼不理他。
他愛惜地親她一下,喊她,「娜娜。」
孔多娜睜開眼,溫柔地嗯了聲。
他手指描摹著她的五官,跟她商量,「我等會陪你去洗澡好嗎?」
孔多娜嗯了聲。
他說:「你不能「嗯」,你要說好。」
孔多娜紅著臉,鄭重地說:「好。」
他伸手去摸套,當著她面戴好,然後胳膊肘撐在她枕側手掌托著她後腦勺,在她耳邊輕喃著:娜娜……娜娜。
孔多娜雙臂緊緊環著他脖子,什麼都不記得,只記得那股真切的疼和許生輝的喘息。
她以為只有第一次會疼,但在後來的兩個月里每回除了伴隨著輕微的疼,還有莫名的紅腫和瘙癢。自從發生實質性關係後,她對這方面是排斥的,但每周來許生輝前後央著她喊好娜娜好娜娜……所以每回不舒服她也忍耐著。並且在這個過程中她精神是高度緊張的,因為房子不隔音,她經常在深夜聽到奇奇怪怪的聲音。等他們倆情事的時候,她都用力咬著唇生怕鬧出動靜。
她在這個過程中也會產生愉悅,是心理上的愉悅。當許生輝在她身上發出一陣陣壓抑的喘息和最終獲得滿足的時候,她是感到愉悅的。也每回做完許生輝問她,你感覺怎麼樣?她笑著點點頭。為了怕他懷疑後面她學聰明了,開始學著發出些呻吟聲。
也就在這時候她露餡了。許生輝停了所有的動作。
這是在他們回家過完年,來北京半個月後發生的事兒。
許生輝停了動作問她,你舒服嗎?
她忽然就開始哭,她這才說實話,說她有些不舒服。
第二天許生輝帶她去醫院,排隊掛號做檢查。婦科醫生問了孔多娜諸多細節,然後皺著眉頭把等在門外的許生輝喊過來,先說了他們一頓,之後安撫說沒大事兒,是常見的保險套過敏。
出來門診樓許生輝牽著她手去等公交,他仰頭看站牌,說她,「難受你不會說呀?」
孔多娜也努力眨著眼,說我想要你開心。
之後公交來了,倆人刷卡前後上車,許生輝抓著吊環站那兒,孔多娜懷裡抱著背包坐在那兒。公車行駛過兩站路,孔多娜去拉許生輝垂在一側的另一隻手。兩隻手交握著緊緊扣在一起。
醫院回來後一個去學校,一個去了工地。孔多娜遵醫囑買了支外塗的藥,但她沒用,只每天用溫水洗洗就能緩解症狀。
到周五的時候許生輝給她發簡訊,說有事不來食堂吃晚飯了。之前每周五許生輝都會來學校找她,倆人一塊去食堂吃飯。這回見她獨自來食堂吃飯,室友打她,跟你男朋友鬧矛盾了?
孔多娜在學校人緣不差,在男生女生中都不差,但也談不上多好。屬於那種既不會交心但也不會交惡的人緣。她身上沒傲氣,個性也不拘一格,夏天基本都是T恤配短褲或懶人褲,趿拉著一雙人字拖去閱覽室。偶爾冬天圖省事,也會穿一套棉家居服下來打水。她下來打熱水手上都拎四個暖水瓶,有時幫室友打,有時幫其他寢室人打。
她需要人幫忙會大方求助,別人要她幫忙也沒心理負擔。就說她下寢室樓打水,只要聽見是她的腳步聲,就會有人喊住她,笑嘻嘻地讓她幫忙打一暖瓶。孔多娜是只要能拎動我就幫你打,拎不動就拒絕。
自從收到許生輝的簡訊後,她就沒什麼心情和胃口,草草幾口飯就回寢室了。
許生輝是又請了半天假來醫院,他徘徊了好半天,才去男科排隊掛號問診。接他診的是一個老醫生,比他爺爺小不了幾歲。老醫生問他,你今年多大呀?他說二十,說著還微微哽咽。他儘量語氣平穩地跟老醫生說,可能是他不懂技巧或過於粗暴,導致他女朋友很疼。這種問題他也不懂該去問誰,只能來男科掛診。
老醫生問了他些細節,說沒大礙,前戲做充分就夠了。又教了他一些小技巧,給他寫了一個進口品牌的羊皮膜保險套,就看好不好買了。之後看他起身默默離開,又輕聲喊住他,留了自己的手機號給他。說沒關係,以後有不懂的可以問他。
許生輝從醫院出來都傍晚了,坐公交回出租屋沒看見孔多娜,他跟她打電話,問你怎麼沒來呀?掛完電話就去她學校接她。孔多娜從鋪上下來,換好鞋子就小跑著下樓,看見等在校門口的許生輝她就開始難受。
許生輝給她擦淚,說他只是去醫院問診了。孔多娜抹完淚又開始笑,太可笑了,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兒。
回出租屋的路上他們還買了個小盆和一方帕巾,許生輝給她燒了水讓她去美人屏後面洗。孔多娜下午在學校的公共浴室洗過,只是洗完不方便塗藥。許生輝坐在床沿問她要不要幫忙?她在美人屏後面說不要。
等她洗好端著盆出來,許生輝接過出去倒了,又回來添水蹲那兒給她洗內褲。孔多娜也蹲過來,說她沒事兒。她不說倒還好,一說許生輝就偏過頭難受。
春天的時候倆人愛牽著手出來散步,有時逛逛小吃街,買一份豌豆黃啊炒肝啊肉餅啊。許生輝願意吃這些。孔多娜老隔三差五嚷著吃,但買回來她總咬上兩口,剩下全給許生輝吃。出租屋裡也從不缺雞蛋牛奶,每天許生輝上工前都煮倆雞蛋和喝袋牛奶。他不愛吃,但這些有營養。
他的工資幾乎每個月月光,除去房租水電吃喝,剩下也就能給孔多娜淘點舊貨買點顏料畫筆和二手書。出租屋的小矮桌旁全是一摞摞舊書。他生平最厭惡讀書,但今年來了後他也會去翻翻,不過都是在孔多娜不在的時候。偶爾翻到懸疑或武俠,他就晚上躺床上看,看入迷熬個通宵也是常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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