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他拉下去杖责五十大板。”冷烈的声音转向地上匍扑的玄甲侍卫。
青檬本能地回头,地上匍扑的玄甲侍卫已经被两个同样装扮的侍卫拖走,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
“不是,他又没有犯什么错,为什么要罚五十大板?”青檬历来见不得仗势欺人的人,本能地吼道。
云宫宸渊似没想到她竟然敢吼他,怒意满满的眼中忽然多了一丝兴趣的意味:“对寡人的女人无礼,没有诛九族已经是皇恩浩荡了,寡人让他死便不会留他生。”
青檬暮地一僵,他这是说“只要他一句话,随时都有可能让人命丧黄泉。”竖在两侧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更紧,直到没有一丝血丝。
“夜黑风高,公主还是莫要胡乱出来的好,寡人可不敢保证公主不会出个意外,到时候,公主看重的后位……恐怕要落空了。”他意味深长道。
青檬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怒不可言。
松了手道:“王上说的是,不过本公主已经不稀罕你那破后位了,你爱给谁留给谁,你只要给我准备一匹快马让我安全离开就好了。”
“啊……”青檬刚说完,只觉得下巴就要脱臼了,近在咫尺的俊脸除了厌恶的怒意就只有冷酷的残忍,琥珀色的眼睛此刻若嗜血的猛兽,青檬大骇,依然忘记自身的功夫,只知道拼命挣扎。
突然侍卫匆匆赶来小心禀报:“王上,刚才那侍卫忍不过五十大板已经断气了。”
他就那么一只手死死扣住她下巴:“若是敢再出言不逊,刚才那个侍卫的下场便是你的下场。”
话罢狠狠一扔,青檬被他大力气硬生生地扔在冷冰冰的石板上,她只觉得臀部骨节都快被摔碎了,下巴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可是偏偏又痛得她直想流泪。
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哪里来得泪水,以前从未流过眼泪,不是她没有眼泪,只是她不愿让眼泪流出来,她不愿让它流出来它便不流出来,但现在怎么就控制不了了。
“公主……”珠儿一直在一旁替青檬求情,但云宫宸渊哪里听得进去,现在珠儿已经不出声音,却还拼命地喊着青檬。
云宫宸渊怒火重烧,无意触到她强忍却怎么也忍不住的流出的晶莹液体,厌恶地转身,不带走一缕痕迹,对他而言,刚才的一幕好似从来不曾存在过。
青檬一整夜无法合眼,躺着臀部痛,侧身下巴痛,动也不敢动,痛得她直想哭。
强忍住哭声却忍不住鼻孔里出的示意着她其实很想放声大哭的的狼狈画面。
其实大夫来过了,珠儿说要去请太医被她阻止了,后来不知怎么回事,一个年约三十多岁的妇人自称凌姑姑的领着御医过来,跟来的还有一个丫鬟若香,太监长道和长生,青檬只觉得现在自己就像被关起来给人观赏的宠物,越想越是生气,干干脆脆把御医骂了一通,身上还痛得要死,但心里好受了不少,后来没让御医看就把他轰走了,还是她自己忍着痛亲自轰走了,想想自己还是挺强悍的,不过现在好像有些后悔了,痛得她直接想哭。
“公主,公主……”青檬才迷迷糊糊睡去,还没找到周公的住所,便有人轻轻摇晃得她异常难受也异常生气,愤怒间欲伸手推摇晃得自己无法安心入睡的人,忽然下巴和臀部传来一阵失心裂肺的痛,立刻所有睡意消去。
“什么事?”她没好气问道。
扰人清梦的人最该死,更何况还是一宿未眠的她。
“公主,吉时快到了,再不起床就要耽误了。”耽误是小,若是惹云宫宸渊生气,指不定就要挨五十大板了,珠儿面容忧愁,没有一点喜庆的样子。
“什么时辰?我还没睡好。”青檬抱怨道。
“公主你忘了?今日是你和王上大婚之日,那边已经派人在催了。”珠儿仍旧担忧道。
“啊?”青檬惊叫着爬起来,一时忘记身上的伤,经这么一折腾,她痛得眼泪花子直打转,痛得吱吱咯牙。
“公主,看来是逃不掉了,如果硬要反抗的话,指不定要挨板子了。”珠儿毫无底气道,生怕青檬硬碰硬,她哪里硬得过人家,除非,除非让伯姬替她出头。
“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车到山前必有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青檬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毕生所学的都用上才把心中的怒气逼回去,忽然又现,其实自己还是很有学问的。
珠儿在一旁陪着,凌姑姑和若香还有一些宫里专门给宫妃们梳头的女官门忙碌着在青檬头上身上一阵忙活,青檬只觉得都快要窒息了。
忽然看到身后的女官呈上赤红真丝绫罗霞披,青檬惊叫一声跳来几步:“你们知不知道这是夏天?炎炎夏日就是一件衣服也会热死人的,怎么还想让我穿这个?过冬啊?”
女官门震惊地看着她,这可不是说穿就穿的,天下想穿的女子可数都数不过来,不过随即一想,既然以强国的压力强行嫁过来,看样子也不过是一个没有什么能力的花瓶,伯姬国想用这么一个毫无作用的草包来牵制云丘,真是太可笑了,欲情故纵?随即鄙视道:“公主若是不愿穿,奴婢们也不强求了。”
虽然口里声声说着奴婢们,但一点奴婢的样子都没有,趾高气扬地把凤披扔在青檬面前的梳妆台上。
青檬一时没反应过来,原来不受宠的妃子是这样,太可怜了。
华冠满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