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屿只能老老实实地将钱袋交出来,聂屏书掂了掂,觉里头只有一点儿散碎银子就皱了眉头:“你别告诉我,你就这点儿钱了?你的那些钱财呢?”
沈江屿挠头:“被……皇上罚没了。”
聂屏书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不会让我养你们吧?”
她拒绝!自个儿的日子还没过好,怎地就来了个恬不知耻的沈江屿?
沈江屿的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不不不,我们的口粮我们自己负责。”
聂屏书点头,然后指了指房顶:“从今儿开始,你们住我的地盘,就得给我干活。明儿一早,就去山上伐木。把房子重新修整,否则谁也别想吃饭!”
沈江屿却皱眉:“不去夺回我们的房子?”
他这从数百敌军之中杀伐而出的精锐将士修房子,是不是太大材小用?
聂屏书又翻了个白眼:“怎么抢?把他们都丢出来?你就这十几个人,能打能骂是不错。可第二天他们再去官府告状,再去撒泼打滚,你还能把他们都杀了不成?”
越看这个沈江屿,聂屏书越来气:“大将军,动动您的脑子好不好!来日方长,你们先修房子就是!”
沈江屿被聂屏书呛得一肚子气,却觉自己压根没法出来。
而在外头听着动静的西风也是万般不解。
自家这敢在金銮殿上和皇上当众顶撞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将军,怎么就被这位从未曾谋面的“将军夫人”给治住了呢?
“哦对了!”
聂屏书在出门前,还不忘指了指沈江屿身上这一身锦袍衣裳:“你把衣裳换了,再清点一下你们十几个人还有什么能卖钱的。明儿通通当了去,我缺钱!”
沈江屿苦笑。
待聂屏书走后,西风才进门眸色沉沉:“将军,咱们……没必要这样吧?皇上是贬了咱们回闲花庄,可咱们也不用受这气吧?将军本也是为了休了她而来,不如小的这就派人去将府中三叔赶出来,咱们带着二少爷和三小姐住进去不好吗?”
“不必。”
沈江屿的眸色倏然凌厉,同方才面对聂屏书的时候判若两人:“若不是我回来,又怎会知晓,二叔和三叔在信上同我说的,竟全都是假的?你瞧这个聂屏书,她若是真对我弟妹不好,阿顾和阿云又怎会处处护着她?先住下吧,时日还长,咱们走着看就是。”
西风却似乎越觉得为难:“那……丞相府那边……”
提起丞相府,沈江屿仿佛眼带冰刃:“我自有安排,你听从夫人的,除却武器,其余能典卖的就都典卖了去。”
西风应声退下,沈江屿眸色才稍稍缓和。
——
安顿了阿云,聂屏书正打算去地里,出了门就觉,沈江屿的人训练有素,已经在院子里将营帐都搭得七七八八了。
而沈江屿则是站在院子里,似乎正等着聂屏书。
这男人即便是穿着一身粗布麻衣,也是气势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