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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哥哥。」

聽筒里的聲音好似鬆了一口氣。

「這麼晚了，你在哪呢？」

顏傾靜默了一瞬，而後說，「我在朋友家呢，哥哥對不起，我睡著了，忘記給你和媽媽打電話了。」

她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這會兒已經將近十二點鐘，可想而知遲月該是擔心壞了。

想到這，顏傾問他，「媽媽呢？她睡了沒？」

剛問完這句話，聽筒里就已經換上了遲月溫柔的聲音。

「是今天跟你一塊的那個女孩嗎？」

聽到遲月的聲音，顏傾突然有些委屈，她忍著情緒，點了點頭，後知後覺般才想起是在打電話，便嗯了一聲。

遲月絲毫沒有責怪她的語氣，顏傾知道，他們肯定一直都在等著她沒睡，就算是打通了她的電話，也在意她會多想，所以並沒有說別的。

頭頂被吹風機溫度適宜的熱氣吹著，還能清楚的感受到池郁的手指在她的發間來回穿、插，顏傾忍不住抬頭看向鏡子。

一抬頭便看見池郁正透過鏡子看著自己，微涼的眸子透過鏡子，直直的看著她，目光幽深的，像是把她整個人看透。

聽到她的回答，遲月又說，「你那個朋友住在哪裡呀，明天讓你哥去接你好不好？」

像是怕她拒絕，遲月又說，「你哥明天剛好也休息，媽媽想帶你們一塊去逛逛。」

鏡子裡，池郁的動作微不可見的頓了一下，他垂著眼，像是沒聽見他們在說什麼，只是表情淡然的給顏傾吹著濕漉的發尾。

顏傾思考一下，目光沒在看鏡子裡的池郁，報了蘭西家的位置給了遲月。

「好，那明天上午，我和哥哥吃過早飯去接你，傾傾別熬夜，早點休息。」

「知道了媽媽。」

-

掛了電話，顏傾抬眼，透過鏡子裡重把視線劃到池郁的臉上。

這樣一站一坐的親密姿態，似乎與從前並沒什麼兩樣，就連桌子上的化妝品擺件，都未曾被人移動一下。

房間依舊是那個房間，人也依舊是那個人，看似什麼都未變，卻好像什麼都變了。

顏傾猶豫了好半會兒，最後也沒能說出點什麼。

池郁見狀，勾了勾唇邊的笑意，撩起她耳側的一撮頭髮，邊吹邊問她，「卿卿怎麼不問我？」

至於問什麼，倆人之間心知肚明。

直到池郁把吹風機放下，顏傾才轉過頭來看他，「可以嗎？」

池郁俯身看她，唇角的笑意還未散去，「可以什麼？」

顏傾抿了抿嘴巴，「明天可以把我送到蘭西家嗎？或者你要是忙的話，我自己打車過去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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