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本事。”
沈寒月身形一僵,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到顾卿瘦削的脸庞,眼眶一红,差点落下泪来。
连日来的辛苦和担忧顷刻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满腹的委屈。
粉嫩的拳头轻轻捶打了一下顾卿的胸口,语气里带上几分怨怪。
“你怎么连一封信都没有。”
让她独自在京都忐忑悬心这么久。
顾卿吻了吻她泛红的眼尾,低沉的嗓音里带着轻哄的意味。
“对不起,都怪我不好,以后不会了。”
不是他不想写信,实在是去边境的路上根本不敢停歇,到了边关以后他又去烧了璃月国的大营,再然后,别说是给京都写信,就是给凌云他们写的那封信,都辗转费了不少功夫。
沈寒月也不是真的责怪他,收拾好情绪从他怀中出来,看着他瘦了一大圈的脸,目光难掩心疼。
“吃饭了吗?”
她刚知道顾卿凯旋的消息,他人就到家了,这度跟八百里加急有的一拼,多半是还没吃饭呢。
顾卿如实摇头。
“还没有。”
沈寒月给他找出一身常服放好。
“那你去洗洗,我去给你下一碗阳春面。”
顾卿看着小姑娘为他忙前忙后,感觉一路风尘仆仆回来的辛劳都没了大半。
他吃过了饭,换了一身衣服天色都暗下来了。
这一晚,两人什么都没做,一起看着溶溶月色讲自己这些时日的所见所闻。
沈寒月得知他一路的凶险,心里的最后一丝不舒服也散了个干净。
“你让我看看。”
沈寒月从他怀中起身,掀开他的衣襟看去。
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还能清晰的看到一片乌紫的淤伤。
“这么久了也不见好,你也不知道涂一些药膏。”
顾卿安慰她。
“不用担心,只是一些小伤,看着吓人而已。”
大半的伤害都被锁子甲挡住了,他确实没有大碍。
沈寒月才不信他的鬼话,拿了药给他上药。
次日一早,沈寒月醒来的时候,顾卿已经进宫去了。
她刚洗漱完,正用着早膳,老夫人院里来人求见,说是国公爷凯旋归来是大喜事儿,晚上该好好办个家宴庆祝庆祝。
自从之前去了庄子上,又在洞中共同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沈寒月和程氏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难得她愿意为顾卿着想,沈寒月也愿意给这个面子去一趟。
等顾卿从宫中回来,两人换了一身喜庆的衣裳,直接去了延年堂。
只是没想到,延年堂里,还有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顾宸。
看到两人携手进来,他局促的起身。
“大哥,嫂子。”
为了避嫌,他说话时低着头盯着两人的脚尖,根本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