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拂曉對李言風的態度其實還很模糊,雖然已經慢慢好轉了不少,但心裡總有個坎,也不是那麼好邁過去的。
「你們想過以後嗎?」
溫黎抿了抿唇,鄭重地點了點頭。
關於魏伯,關於李拂曉,關於兩人的大學,甚至畢業之後,溫黎都有和李言風討論過。
「我們不走遠,以後回到省內,他方便照顧魏伯,我方便照顧你。」
如果李拂曉願意跟著溫黎一起,他也可以考慮其他地方。
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你們都是男的…」
李拂曉聲音很輕,只開了個頭就沒能繼續說下去。
或許這些話她已經在心裡來回念叨了無數遍,但見到了溫黎,還是忍不住像祥林嫂似的絮絮叨叨再說一遍。
「媽,婚姻到底是什麼呢?你和我爸就算復婚了,又會幸福嗎?」
李拂曉深深吸了口氣,又顫抖著呼了出來。
「算了吧媽,」溫黎搓搓李拂曉的膝蓋,「就這樣吧。」
李拂曉和溫邵到底也沒復得了婚。
不過不是溫黎那幾句話起了作用,而是溫邵壓根拿不出李拂曉要的那幾萬塊錢。
沒錢就不領證,他們也的確沒有領證。
為此姥姥發了好一通火,直罵李拂曉掉錢眼裡了壓根沒想好好過日子。
舅媽無奈上前勸架,外面鬧哄哄的,溫黎把強忍著淚的李拂曉帶去自己臥室坐下。
母子倆什麼都沒說,溫黎拿了點紙給她擦眼淚。
只是眼淚越擦越多,最後李拂曉把額頭抵在溫黎的肩頭,低低地哭了出來。
從什麼時候起,那個窩在自己懷裡總是生病的小孩子,已經抽條得比她還要高大。
他可以擋在她的身前,替她擦掉眼淚,給她肩膀依靠。
「就這樣吧。」
李拂曉閉上眼睛,喃喃道。
她實在是太累了。
溫黎年前匆匆忙忙過來,年後又匆匆忙忙要走。
就在他趁著午休收拾行李時,他那個只見了一面的爹找來了。
溫邵從大門大咧咧進來的,竟然沒驚動家裡的任何人。
溫黎略微有些詫異,以為他要找誰,正糾結著要不要開口詢問,對方卻飛快地拉開外套拉鏈,從裡面拿出一個牛皮紙信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