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邊,於全保黑著臉罵爹。
拿著手機,他一鼓作氣,通過簡訊方式,給小李連續發了幾條信息。等了許久,見沒有收到任何回復,他懷疑對方,不打算捲入此事件中。
收起手機,他繼續查老樓原住民,詢問「春燕之家」背後情況。
刑警大隊辦公室,掛掉了電話,徐臨走到白板前,拿起鄒良照片。照片裡的男人,有著天然卷頭髮,下巴鬍子沒刮,對著鏡頭露出一口燦爛的笑容。
把照片貼在白板上,用筆畫出一條線,寫上「春燕之家」四個字。
帶著荀刑警,秦策去鄒良住所。到了梯坎下,二人下車,順著梯坎往上走。約摸過了十分鐘,來到一座小樓。
小樓一樓開著門店,賣日常雜貨用品。他們從側邊樓梯上去,到達其所住樓房,插進鑰匙打開進入。
屋內,大窗戶開著,春光照入,江州城市群景色,一覽無遺。
桌子上,有吃了一半的盒飯。桌下垃圾桶內,堆著不少外賣盒子。
秦策拿起桌上飯盒,手指探進去,還是溫的。
第93章三月
放下盒飯,走到窗戶往下看。梯坎上,有個毀了半張臉的人,雙手插在衛衣兜里,抬頭看著他。路邊盛開的三月紅梅映在此人臉上,有著別樣詭異之美。其收回目光,轉身踏下梯坎離去。
「你去追那個人。」他對荀刑警道。
荀刑警應下,快步下樓。
屋子內,他繼續檢查。
桌上有未吃完的食物,床單遺留有短髮,洗手間有多出一套洗漱用品。
這裡,尚有人在居住。
檢查結束,他鎖門下樓和一樓雜貨店老闆,打聽頂樓上的住戶。雜貨店老闆回憶,原來上面住著一位警察,後來住進一個毀容半張臉的男孩。
「剛剛我看到他走了。」
「你知道他是誰嗎?」
「不知道。他從不和任何人說話,每天吃飯,叫的是外賣。白天很少看到他,基本都在晚上出門……」
了解到情況,秦策等待荀刑警。荀刑警從梯下跑著返回來,說人追丟了,要不要留下監視?
他說道不需要,那人見刑警就跑,可能不會再回來。此人如果和鄒良的死有關,遲早還會再出現。
?似杉依榴杉似凌凌杉?
兩人走下梯坎,開車回局裡。路上,申岳來電話,說已帶人在「水泥封屍」現場勘查一遍,現在要把人散給調查成員。他會到南岸分局,一起調查報警記錄,追查鄒良生前行蹤。
他回了句「好的」,掛斷電話。
回到刑警大隊,出門調查那一塊土地施工單位的趙樹羽回來,其語氣激動道:「秦隊,那塊地是程遠洲的!」
在會議桌上刷聞的徐臨「蹭」地站起:「你說什麼?」
「待拆遷土地,是遠洲集團的。因程遠洲突然死亡,拆遷公司沒拿到工程款,便停工在那裡。那塊地計劃開發花園式莊園酒店,專門服務有錢人,可因公司資金斷裂,目前這家集團所有在建的、計劃中的項目全部停止。」
如果程遠洲沒死,花園酒店繼續施工,他們不可能看到殘存的「春燕之家」,更不可能找到封屍的鄒良。
「那塊地他什麼時候買下的?」徐臨追問。
「不知道,我需要去一趟國土局。」趙樹羽回道。
「你把那片土地調查清楚,事後報給給我。」秦策吩咐道。
趙樹羽應下,立即出門前往國土局。徐臨喊了聲「我也一起」,跟著一起下樓。
在兩人走後,魏愛拿著一沓卷宗匆忙趕進來。
「隊長,查到了!」她把去年四月二十六日的報警記錄,和當晚案髮捲宗放在桌上。秦策拿起認真查看。
時間是晚上十點,鄒良因317案子忙到深夜才下班。路上,他恰好遇見下屬轄區派出所兩名民警,當街和一名瘋狂持刀歹徒對峙。此人還刺傷了另外一位民警。
鄒良當機立斷下車,與歹徒周旋。可沒想到那人有同夥,開車朝他撞過來,把歹徒接應走了。
給受傷的民警叫救護車,他前往案發現場查看。
案發現場,被歹徒殺害的一家三口,開膛破肚,死相悽慘。
魏愛清楚記得,那會兒整個刑警大隊在追查317案子,鄒良從未有提起過此案,更不知其兩頭兼顧,花費大量時間,追查兩起事件。
直到五月十二日他消失後的好幾天,眾人才意識到他突然不見。於是追查尋找,可杳無音信。
317案子,因沒有任何線索,也陷入僵局。
刑警大隊因此跌入低谷,由副隊長朱楊,帶著他們按部就班工作,直到秦策上任。
在已結束的317案子,沒有發現鄒隊長身影,意味著,他的失蹤和此案無關。那麼,其失蹤另有原因。想到他常常獨自一人加班至深夜,魏愛開始擴大範圍查找。把時間鎖定在去年四、五月份,從區分局,到下屬轄區派出所。
果不其然,被她追蹤到線索。
據負責這起案子的民警說,鄒良並沒有和他們共同調查。從時間線上看,沒想過他的失蹤,和這起案子有關。至於兇犯,有照片,可一直沒抓到,懷疑已逃匿了。
因此,這起案子,成為未破解的懸案。
魏愛說完案子來龍去脈,申岳帶著一人進來,她又簡明扼要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