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的在水里了?真的?”牢骚大人怪叫起来。
它鼓胀着一双小眼睛,突然看到几条鱼从舱边游过,兴奋地在舱里乱扑腾:“太疯狂了!太疯狂了!啊,啊,救命,我不能呼吸了,我喘不上气了,啊,啊,我快要死掉了!”
“闪电”被“牢骚大人”浮夸虚假的表演搞得莫名其妙,过来“啪啪”地挠了沉浸式表演的鹦鹉两把。
“牢骚大人”吃了疼,情绪稳定多了。
它生气地站在玻璃舱壁看着外面的海景,一句话也不说了。
“闪电”走过去,竖起前爪,站在它身边。
由拉看着这一对专注看海景的小可爱,微笑起来。
安静不过两分钟,“牢骚大热”又叫起来:“快看,那条鱼我见过!”
“闪电”凑过脑袋去,它“啪”地把松鼠推开:“别挡着我看鱼!”
“闪电”没有回击,还是乖乖地站在鹦鹉旁边安静地欣赏浅海风景。
“闪电”安静地蹲在透明的舱门边看海景,一条又一条色彩艳丽的小鱼慌乱地游过,“闪电”都看傻了。
因为第一次下潜,又离开了“甜心玛利亚娜”号的视野,由拉只在海水里待了十多分钟便重新浮起来。
上浮时候,“牢骚大人”还挺不高兴:“我喜欢海洋,我们再来一次!”
事实证明,飞行器确实是空海两用的,操作完全相似,甚至不需要人为操控,它会自动感知外部环境,随之切换操控系统。
只是由拉不知道它能下潜多少深度,飞行器看上去太小又太精致,担心承受不住巨大的海水压力。
虽然试过在万米高空中飞行毫无问题,但是大气压和海水压力差别很大。
如果玩潜水,下潜1o多米,由拉的耳朵就嗡嗡疼,受不了。
待在潜水器里并没有任何不舒适的感受。
看上去,“牢骚大人”和“闪电”也是一样的体验。
没有找到大卫,完成初次下潜任务还是让由拉有些兴奋。
等他们回到“甜心玛利亚娜”号以后,讲述起刚才的冒险成功,除了赛莲娜,其他的人都分别操作潜水器做了下潜实验。
赛莲娜说:“我是个教师,但我喜欢烹饪。如果不教书不做菜,那我就啥也不想做。我尤其讨厌冒险,我喜欢有秩序的稳定的生活。”
说完,又开始切柠檬和番茄了,还说:“我们必须多吃水果蔬菜,尤其是柠檬,水手都容易得坏血症。我可不能明知故犯。”
大家都拿这个固执的胖女人没办法,摇了摇头,走开。
是的,赛莲娜做的每道菜里都要加一些柠檬汁进去,她的日常总在切柠檬、榨柠檬汁,还要求了一些柠檬树种起来,甲板上都快摆满了各种柠檬树、番茄树和青辣椒。
这让扎尔布感到很亲切,他的母亲和外婆都是看见泥土就想种菜的中国传统女人。
坐在饭桌前,边吃水果沙拉,边喝茶,这也是赛莲娜的奇怪组合。
她说要照顾大多数中国人,中国人又不习惯茶水配沙拉的吃法。
大家坐在一起交流也是日常,由拉2o多米是下潜最浅的,扎尔布仗着自己是人类,大着胆子下潜了1oo多米。
当大家聚在内舱酒吧谈论各自的下潜深度和体会时,才现光头保罗不知哪里去了。
赛莲娜倒不着急,她平时和保罗经常在一起做菜、吃东西、说笑话,她给每个人续茶,说:“他可能会下潜得更深。保罗对我说,除了他的家人,他最爱的就是海水。现在他的家人都到了天堂,上帝保佑他们,他可以尽情地享受海上时光了。”
扎尔布不解地问:“他不是就住在船上吗?难道他被改造了?”
大块头罗斯开玩笑说:“改造成一条人鱼,我应该送他一把三叉戟做礼物,哈哈哈。”
赛莲娜说:“他就是喜欢待在海水里的感觉。他说只有待在海里,四周静悄悄的,不想吃东西,才不会想起自己的家人。”
百合子惊讶地说:“哦,我还以为你们俩在谈恋爱呢。他怎么老是对你提起他的家人。”
赛莲娜温柔地看了百合子一眼说:“他真的很爱他的家人,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活下去。我只是用食物在安慰他。”
百合子尴尬地说:“真奇怪,你们中年人的恋爱方式跟我们太不一样了。”
扎尔布讥讽地说:“年轻人谈恋爱就该朝三暮四,动手动脚吗?”
雅琪听出了火药味,连忙打岔说:“我刚才实在太害怕了,下潜得太浅,我决定再去试一次。由拉,你愿意一起再来一次吗?”
“牢骚大人”抢先说:“我们非常愿意,再来一次,实在是太刺激了!”
由拉也为刚才下潜不深而遗憾,早有此意,他站起身来擦擦嘴,对餐桌前的朋友们说:“还有要来的吗?”
以太看看露西,他们也想去,但更愿意成全由拉和雅琪的二人世界,于是都心照不宣地摇了摇头。
扎尔布刚要说话,露西一把扯住了他。
百合子会意,故意气扎尔布,对罗斯撒着娇说:“亲爱的罗斯,再教我怎么掌舵吧?”
罗斯站起来,右手抚在左胸前,微微颔,非常绅士地说:“愿意为您效劳。”
气得扎尔布想一头扎进冰凉的大海里,可恶的女人!
他跑到甲板上,看着由拉和雅琪的飞行器缓缓沉入大海。
那种感觉很奇特,就像在夕阳下,目送最好的朋友去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