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可是。”
谢沉渊拿了新的小茶杯倒满缓缓推向他,凤眸的眼梢微微一抬,“林总带的这两位助理,本来不就是一个负责合同校对,一个法律顾问吗?”
林明章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只能干笑。
他来之前就很明白,但凡谢沉渊做出的决定是都没机会更改的,所以也的确打算获得一些补偿,好让林家的颜面不白丢。
但他却没想到,竟然会是城西那块好地……
而谢沉渊只是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角,兀自喝茶没再说话。
想当初,将阿音给的那枚金锁双手跪捧到一位大太监面前求请庇佑,却只是被抢走了金锁又被打了一顿时,他就已经懂得了一个道理——
想要没有后顾之忧,就不能只给予太合适的利益。
那充其量不过是把对方喂饱罢了。
所以他谢沉渊做事,也就越来越喜欢直接将对方的胃口撑到最大,让对方仅仅是消化就已经力不从心,自然也就没什么精力再来给他添麻烦了,也肯定就无暇来扰他这里的清净。
至于那个欺负过他的大太监嘛——
后来被他逼着生吞了满肚子的黄金,活活坠死了。
*
“小音呀,这几天真的是把你累坏了吧?”
饭吃到一半,苏老太太从糊涂中清醒过来,很是慈爱地叹了口气,“白天上班,下班还要买菜回来给我们做饭。”
“是呀,我心里也非常过意不去。”
张姐低下头很自责,“这明明都应该是我的工作,当初是老太太收留了无家可归的我,让我住在这里,还给我工资,但现在我却成了享受的人……”
她烫伤的水泡破了不少,已经不适合再用纱布包裹,只能涂药后晾着,手臂和腿上堪称满目疮痍。
但好在都在左边。
要不然的话,吃饭连筷子都拿不起来。
苏老太太温和地笑道,“别这样说,我们都是一家人。”
“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张姐也就是休假期长了一点,等你好了,可要连着七天不重样给我做好吃的。”
黎音也笑笑,又看向她左边小腿上尤其大的一个水泡坑,“这恐怕是要留不小的疤,不过……”
水泡坑露出鲜红血肉的中间,似乎还有一道伤口。
大概有两公分,形状格外规则。
“哦,这个地方的水泡当时就起了很大,根本没办法包扎,但医生在剪破的时候不小心被旁边的护士碰了一下胳膊,结果就又给我划了一下。”
张姐又叹了口气,“这几天可把我疼坏了。”
苏老太太担忧,“那要不还是去医院住几天吧,看起来也太严……”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愣住,随后就嘿嘿笑了起来,转身对着沙上的抱枕招招手,“花花~来~”
而花花本花则慢悠悠从另一边踱步出来,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
黎音哭笑不得的摇头。
总感觉,这老太太糊涂劲儿上来的时候,连带着视力也一起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