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听教授讲什么了?”
汤杳兴致勃勃,给闻柏苓讲她刚听来的知识,说某个年代出图的文物里,在棺中陪葬品里发现了往来信件。
别人都是金银珠宝做陪葬,祈愿来生能够活得更好,锦衣玉食。
但那位古人棺木中,枕着两封手足寄来的家书,保存得很好,显然那是对棺木主人来说,很珍贵很珍贵的物品。
说到这里,汤杳有些伤感,鼻子还酸了一下。
闻柏苓就逗她开心:“那你以后也给我写信吧,等我老到离世时,也放在棺材里。”
汤杳打他:“怎么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说完,又噗嗤一笑,“我们现在都是火葬啦,哪还有棺木,只有骨灰盒。”
谁知道闻柏苓突然认真起来,说他可以立一份遗嘱,让家人亲朋把她的书信同他一起火化,让那些出自她笔尖的私情密语和他融为一体。
想了想又说,不如我们放一坛?
这个话题聊了几句,汤杳突然问闻柏苓,怎么朋友们会突然想着去郊区那边。
前排副驾驶座里的人,是费裕之。
费裕之已经憋了好久,前面他们聊历史故事、聊生同裘死同穴,都没轮得到他插嘴,司机又是个话很少的人,难聊,可把他给憋坏了。
可算逮到个能说一说的话题,费裕之把这事情来龙去脉给介绍得明明白白。
据说是他们一哥们闲得实在无聊,就因为乐意吃那地方的板栗,打算在那边搞点生意做做,这次算过来考察。
费公子最后总结三个字:“屁考察。”
闻柏苓都笑
了,给汤杳解释说:“估计是穷极无聊,想找个由头出来玩。”
这么多人呢,也不可能真的去住山里,找了家山脚下挺昂贵的酒店入住。
景色确实很好。
入夜时,远处山景朦胧得像水墨画;待到太阳落山后,薄雾蒙蒙,推开酒店窗子能听到山叮咚的山泉声,也能听到春虫鸣叫。
晚饭间,那位打算在这边做生意的朋友,在桌上大聊特聊,询问大伙儿的意见。
起初汤杳还抱着学习的态度,挺直腰板端坐在椅子里,打算听点做生意的经验教训,回去也好对“杳”做点新设想。
结果这群人七嘴八舌,意见也并不统一:
“建个室内滑雪场挺好,这地方冬天景色也算宜人了,装修就搞那种什么奶油风,到时候找几个有名的自媒体博主,过来拍拍美照,广告打得好肯定有生意。。。。。。”
“那还不如搞个温泉度假山庄,就推广说是京郊小冰岛,红酒直接插雪地里,不限量供应,泡着温泉喝红酒,现代人不都追求随性自由么,就随性到底。”
主张弄滑雪场的朋友不乐意了,说这地方冬天哪有那么大的降雪量,真以为这是东北雪乡呢。
要做温泉度假山庄的朋友也不甘示弱,抬手喝了半杯茶:“买个造雪机啊,你做室内滑雪场不是也得买造雪机么。”
“好的造雪机一台八位数,就弄来插红酒瓶?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两人争论不休似的,汤杳听到这里,偷偷拉了闻柏苓的衣角,问他究竟是室内滑雪场赚钱,还是温泉度假山庄赚钱。
“经营好了都赚钱,经营不好都是白扯。”
“那他们。。。。。。是擅长这些,才这样提议的么?”
“是自己想玩吧。”他说。
“。。。。。。”
难怪闻柏苓都不发表意见,原来是瞎扯的,说得还这么一本正经。
汤杳也就不再去听了,觉得自己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精力,还不如多吃点,转头去拿了筷子专攻那条做得很好吃的清蒸鱼。
费裕之在一旁煽风点火,纯属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那干脆搞个大的,既有室内滑雪场,又有温泉度假山庄,你不爱吃栗子么,回头门口再铺个糖炒栗子的摊位。。。。。。”
投资金额越说越大,那位准备做生意的朋友忍不住跳出来:“我说,你们是人吗?想让我家快点破产也不用这么委婉的。话说,来时听导航,你们都没听见有条路名字特熟悉吗?”
“哪条路名字熟悉?”
“怎么,你们都没认真听啊?”
朋友们对这话题没多大兴趣,各自吃着自己餐盘里的食物,只有一个声音说,“我们就跟着头车走呗,还开什么导航,齁闹腾的。。。。。。”
那朋友一脸失望的样子:“有个地方和我名字谐音一样,是我这名儿的来由呢。”
另一朋友打趣,胡诌地名:“啊,那我可知道了,牛屎村是吧?听见了听
见了。。。。。。”
“滚!”
朋友说的谐音是来时路过的“范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