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早上,江危起床洗漱完就開始收拾東西。
中午驕陽似火,空氣中瀰漫著熱氣,江危背著個黑色山地包,一手拉著一個黑色行李箱,一手抱著一盆藍色的玫瑰花。在533寢室門口停下腳步,他緩了一下,隨後抬起手輕輕敲了幾下。
533寢室里,剛洗漱完的白岌從廁所走出來,邊走邊伸手扒拉了一下頭髮,剛想繼續鑽回床鋪,突然聽到一陣沉穩的敲門聲。白岌頓了一下,猜想應該是來室友來了。
昨晚群里就發通知說因為學校寢室位置調整,他們寢室會搬來一個室友。這個點估摸著應該是室友來了。
「來啦!」白岌邊應著邊走過去開門。
白岌把門拉開半邊縫,面帶微笑:「歡迎你!室友!」
可映入眼帘的是那副清冷且毫無表情的臉龐。那人正微睨著一雙冷清的眼睛看著他。這個人就算化成灰他也認識,畢竟昨晚他們剛乾了一架,真是冤家路窄!
「砰——」的一聲,白岌反手就將門給甩上了。
第二章別騷話連篇的
蔣文博聽到一陣刺耳的關門聲,拉開床簾探出頭來:「四哥,誰啊?」
「不知道!」白岌有些敷衍地回了一句,隨後走到桌子旁邊拿了一個水杯,去飲水機接了杯溫水。
白岌剛仰天喝了幾口,一陣沉悶的敲門聲再度響起,而且是不間斷地連續響起,白岌有些不耐煩地緊了緊抓著杯子的手指,在下一陣敲門聲再次響起之前,他哐的一下將門打開,還將門板旋轉拉到最邊緣,一整個大開門戶的樣子。
門一打開,眼前突然變得開闊光亮起來,江危左右掃了一圈,寢室不大,是標準的六人間,白熾燈打照下,寢室里遭亂的場景淨顯眼底。
桌面還亮著屏幕的電腦歪七豎八地放著,吃了一半的橘子半裹著發霉的橘子皮跟穿得發黑的襪子堆在一起,空餘的床鋪上堆滿了廢舊紙盒,快遞盒和剛拆開還沒有吃的泡麵……
江危就這樣手拖著行李箱,拎著一個大行李包有些不知所措地站著。
「誰啊?」蔣文博再次頂著剛睡醒亂七八糟的頭髮探出頭來。
江危微側頭望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蔣文博看了一眼江危身後的黑色行李箱,再上下掃了一圈江危,笑嘻嘻問:「你是那個搬來的?」
江危聞言點了點頭。
剛從上鋪下來的周行熱情道:「哎!室友啊!來來來,我幫你收拾一下。」
周行說完就上前來拿江危的行李箱和行李包。
周行邊搬行李邊叮囑:「老五,你還不趕緊起床,幫室友收拾一下。」
「哎!來了!」蔣文博馬上從床上鯉魚打挺蹦起來,趿拉著人字拖就跑過去奪江危背著後肩的包。
白岌全程站在一旁,手裡端著杯水,邊悠哉悠哉喝水邊靜靜地看著。
周行三下兩下就將堆在床上的雜物撤走了。「老五,把床上的灰塵清一下。」
「得嘞!」蔣文博聞言從角落拿來一塊紙板,隨後在騰空的床板上來回揮著,收拾的過程不免泛起一股厚重的灰塵。
「你們戴上口罩吧。」江危拿了兩個口罩遞給蔣文博和周行。
白岌單手抱拳,半垂眉眼,漫不經心地站在一旁觀看,看到江危這波操作,有些鄙夷地撇了撇嘴,心道:真Tm裝模作樣第一名!
「謝謝!」蔣文博面帶微笑地掛上口罩,繼續埋頭用力幹活,馬上整間寢室就飛滿了灰塵。
白岌在心裡暗罵一頓後,剛想繼續喝水,可視線聚焦在杯子裡那表面浮滿灰塵的水時,兩眼一黑:「老五,你Tm能不能動作小點?還讓不讓人喝水了?」
周行正在清掃寢室,不知道從那裡掃出了一堆垃圾,聞言隨口道:「喝水到外邊陽台去。」
「水都髒了喝個屁啊?」白岌邊說邊瞪著蹲在地上拉開行李箱的江危。
江危從行李箱邊角里拿出一塊白色的舊毛巾,起身抬腿就想往廁所里走,走著走著他突然頓住了腳步,他抬眸看著穿著白色T恤和黑色短褲,雙手抱拳擋在他身前的白岌,「請讓一下。」
白岌就這樣子干站著,跟江危對視了足足六十秒,江危一直用淡漠的眼眸瞪著他,透過那眸子,白岌看到了一股拗勁兒。
江危忽然一把將白岌往一旁推了一下,隨後走進了廁所,打開洗手池的水頭,清洗著舊毛巾。
聽著嘩啦嘩啦的水聲,白岌低聲罵了一句「草」,隨後抬腳一把將邊上的椅子踹歪了。
周行正在將垃圾倒進垃圾桶里,江危正用打了水的舊毛巾擦拭著床板。
周行:「同學,昨晚的事真是抱歉哈。」
江危聞言頓了一下,「沒事。」隨後繼續擦著床板。
蔣文博將角落的紙皮摺疊收納好:「你叫什麼名字啊?」
江危淡道:「江危。長江的o39;江o39;,危險的o39;危o39;。」
蔣文博:「那你是農院的對嗎?」
江危點了點頭:「嗯。」
蔣文博繼續問:「那你住得慣下鋪嗎?我聽他們說農院的學生都是四人寢,你現在突然換到下鋪會不會不適應啊?」
江危:「沒——」
江危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周行道:「老四,你以前不是說不喜歡睡上鋪,但是一直沒有時間換下來,那現在你跟江危換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