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卻是率先離開教室。
楚擇燃握了握拳,到底沒有當眾追上去,他拿出手機給杜鳴川發消息。
楚擇燃:你針對我?
對方很快回答。
裝正經:你微信發給我的問題,我沒有講清楚嗎?
楚擇燃腮幫緊了緊——所以杜鳴川知道發消息的人是他。
楚擇燃臉皮發熱,他覺得再糾纏下去實在太過丟面,好像糾纏不清的人是他一樣,擰眉瞪了杜鳴川的頭像一會兒,點開刪除好友的頁面,手指落下前又一頓,將杜鳴川拉入了黑名單。
刪除好友可就找不到人了,杜鳴川到底還是他老師,萬一到時候考試故意壓他分,他找不到說理的人怎麼辦?
楚擇燃心裡憋著一股勁,定了個期限,如果杜鳴川在期中考出成績前主動跟他低頭,他可以把對方從黑名單里拉出來,也可以更進一步考慮考慮和對方結婚的事。
他開始在閒逛,偶爾晚上從圖書館出來也不經意「迷路」到了教室宿舍樓下,但屬於杜鳴川宿舍的那盞燈卻沒有亮起過。
楚擇燃是從別的同學口中知道,杜鳴川沒有住在學校的習慣,那麼之前他住宿舍就只是為了幫楚擇燃補習。
楚擇燃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默不作聲地又把杜鳴川從黑名單里放了出來,他想只要對方表現出一點軟化的跡象,主動給他發一回消息,他就不計較之前那些調戲了。
然而直到期中考那天,楚擇燃再一次見到杜鳴川,倆人的聊天框依然停留在上次的不歡而散。
杜鳴川負責這個班級的監考。
大學以後,同學們沒有堅持到最後一刻再交卷的習慣,更有些學生為了引起杜鳴川的注意提前交卷,那幾個為難過杜鳴川的a1pha甚至一起交了白卷。
楚擇燃一題題做下去,倒是沒有絲毫懈怠,他想杜鳴川都私下給他補了那麼多課,要是考砸了豈不是會讓對方看笑話?
別又誤會他是想重修這門課。
等到最後十分鐘,教室里只剩楚擇燃了,他最後檢查了一遍,這才拿著試捲走上講台。
杜鳴川正在翻閱其他學生的卷子,看得認真。
楚擇燃屈指敲了敲桌面,杜鳴川抬頭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將卷子放在最上面。
楚擇燃咳了一聲,磨蹭地交完卷子,轉身回座位收拾自己的文具,離開時杜鳴川已經將試卷整理好,放在密封袋裡。
楚擇燃有些刻意地從講台旁路過,停了一下,不明不白地說了句:「今晚七點,籃球場我有比賽。」
杜鳴川頓了一下,沒應聲。
楚擇燃看他一眼,最終還是保持著矜持沒直白說出邀請的話,悶悶不樂地離開了考場。
華大的學生骨子裡都有股傲勁兒,哪怕是校內的球賽也弄得聲勢浩大。
比賽還未正式開始,球員們正在預備暖場,觀眾席上卻已經坐滿了人,兩排拉拉隊員也卯足了勁兒為選手們加油。
不少人在叫楚擇燃的名字。
他軍訓時就出了名,體能測試甚至跟專業體院的人一拼高下,開學後又因為在杜鳴川課上的表現讓不少人知道了他的名字,有人說他譁眾取寵,但更多的卻是被他冷峻外表和出色的專業成績吸引來的omega,從開學到現在,楚擇燃沒少被人表白。
舍友同樣在他們院的球隊裡,看到這樣的盛況,忍不住用肩膀頂了下楚擇燃:「看,那邊那個拉拉隊長怎麼樣?人家一直看你。」
楚擇燃正往手上套護腕,這還是杜鳴川送他的,幾個星期前對方就知道他要參加籃球比賽,買來硬塞給他,楚擇燃一次都沒用過,這次不知怎的就拿出來了,戴在腕上後,還低頭聞了聞,像是想在上面找到熟悉的味道。
但這是剛開封的,除了一股甲醛味什麼也聞不出來。
楚擇燃皺著眉,往舍友指的那個方向看了眼,兩排拉拉隊員激動地尖叫起來。
楚擇燃收回視線,淡淡道:「不怎麼樣。」
「這還不怎麼樣?」舍友驚奇道,「那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眼界夠高的。」
楚擇燃不答,這時裁判吹哨讓他們上場,楚擇燃最後往觀眾席看了眼,還是沒找到他想看的那個人,心往下沉了沉。
這就眼界高了?
楚擇燃心想:長得還沒杜鳴川好看。
比賽進行到二分之一,裁判吹哨,中場休息。
舍友跟其他隊友打了個招呼,小跑跟上楚擇燃往休息區走,兩個人都是大汗淋漓,舍友的臉色不大好看。
「你到底在看誰啊?球都從手邊跑了幾個了,還行不行啊你!」
楚擇燃抿唇看他一眼,舍友立時噤聲。
楚擇燃這才繼續大步走,汗水從他高挺的鼻樑、下巴滴落,他皮膚偏白,運動過後紅了一片,顯得眉眼越發深邃。
看著他靠近,觀眾席上又是一片尖叫。
楚擇燃充耳不聞,彎腰拿起水杯,正要擰開,一旁卻來了個扎馬尾的女孩,五官漂亮,大大方方地給他遞了瓶水。
舍友興奮地搭上楚擇燃的肩,跟他說悄悄話:「是那個拉拉隊長!」
楚擇燃沒接,繼續擰開自己的保溫杯,一邊喝一邊視線在觀眾席上來來回回掃過。
那女孩也不氣餒,將水送給了舍友。
舍友受寵若驚,接過水後幫自己兄弟解釋:「這傢伙毛病多,不喝瓶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