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刘妈殷切的目光,慧儿狠狠点了点头:
“嗯嗯!干妈放心,只要慧儿在小姐身边一天,就豁出命去护着小姐!”
刘妈看着她这样,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傻孩子,比起主子,你更要小心才是。”
她不过是一个身份低下的宫女,总有小姐看护不到的地方,刘妈真担心这个傻丫头被人欺负了去。
虽说这宫里后宫空置,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可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呢?
“干妈……您放心好了,慧儿会处处小心的。倒是您,吃了这么多苦,慧儿不能在您身边尽孝,您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才是。”
二人又诉了一会儿忠肠,担心皇甫文菽那里要用人,便悄悄回了正殿。
正殿里,皇甫文菽正跟在老夫人身边看着姜家送来的东西,二人脸上都带着难得的笑意,这样其乐融融的一面,让所有人都跟着轻松下来。
午时,老夫人留在宫里用了饭,祖孙二人又说了许多贴心话,这才不得不出了宫。
老夫人进了宫,不仅没带姜家的儿郎,就连几个夫人也没带。
对此谁也没有意见,谁都知道老夫人盼着这个外孙女盼了那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能如愿以偿,又有谁会在这事上有什么说辞呢?
前脚老夫人一进宫,后脚姜家几个儿郎就忙碌起来。
相府,老夫人一回来掌家大权又重新落回了荆氏手上。
毕竟是自家人,荆氏这些年明里暗里对荆家的补贴皇甫老夫人也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她眼里,只要相府不倒,扶持一个荆家也没什么。
为此荆氏彻底放下心来,一收到账本便张罗着清点库房,准备参加各家宴会,好好给皇甫文蕊选一个乘龙快婿。
然而还没等她看一会儿,外面的管事就匆忙找上门来。
荆氏大惊,外面的管事都是替她管着铺子的,除了遇到什么难以决断的大事等闲不会来府上找她。
况且这些年皇甫家的铺子一向做的顺风顺水,平日里也
没什么让她费心思的。
“快让人进来!”
不一会儿那管事便急匆匆走来,一见到荆氏就跪了下来,脸上焦急的神色更是将荆氏虎了一跳:
“夫人,不好了!”
荆氏的一颗心伴随着这句“不好了”沉入了谷底。
“把话说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事!”
那管事磕磕巴巴,半天才把话说清楚。
原来是他们在德胜街的绸缎铺子,原本这些年都顺风顺水的,进的货物美价廉,请的裁缝手艺也都是极好的,做出来的成衣一直很受欢迎。
谁知今日店里的裁缝突然集体请辞,这样一来他们好多单子都做不了了。
要知道他们铺子接的单子一向非富即贵,有好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出席宴会用的,若是耽误了他们可是一个都得罪不起。
“那有什么?满京城就只有那几个裁缝了不成?还不快去找?”
荆氏不以为然,反倒咒骂起那些裁缝来:
“一群贱奴!还摆起谱来了?就跟少了他们咱们的铺子就开不下去了似的!走人可以,这个月的工钱一个子儿也不许给他们!”
管事的目瞪口呆的听着荆氏的这番言论,最终还是忍不住插嘴:
“夫人,好些单子已经做了一半了,一个裁缝一个手法,其他人怕是做不出来……”
“那有什么?请人重新做就是了!一日做不出来就连夜赶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要是连这些小事都做不好,本夫人要你还有什么用?”
管事的挨了骂,只能悻悻的闭了嘴,赶忙回去处理烂摊子去了。
然而他并不知道铺子的货一向是姜家暗地里供给的,不知让了他们多少利,如今供货商突然撕毁了合同,他匆忙找到的货源根本就无法相提并论。
不仅如此,价钱上还高了不止一成,他们铺子的利益一下子就降了不少。
更甚至,他好不容易花高价找来的裁缝,却是没一个能顶大用的。
荆氏自以为无关紧要的一件事,没想到却是断掉皇甫家财政来源的一个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