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幻想过很多次今天这样的场景,可当他真的要生的时候,我的内心却有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和担忧。
遵从自己的本心吧,我在心里默默念道。
从他乌黑的眸子里,我看到自己点了头,他得到允许之后,捧起我的下巴,再一次深深吻下去,这一次,我给了他回应,轻轻吮吸他的唇瓣、舌尖,双手环住他的后背,轻轻柔柔的滑动着。
我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变化,小腹处好像有什么东西顶着,身上的外衣不知何时已经褪去,腰间的玉带也被解开滑落在地,肩头一凉,大半个背部袒露在外,颈间仅用一根细细的肚兜红带勾着。
我连人被他带倒在床上,意乱情迷之中,他仍不忘护着我的头,直到身上衣服尽数被他除尽,肌肤相贴,在床上翻滚起来。
他压在我身上,滚烫的吻一路从额头到眉间再到唇边,最后停在肩颈处,他压低了声音说道:“今晚,你会是我的妻子,叫我阿垣。”
我面色潮红,身体软,早已没了清醒,软糯糯的叫了一声:“阿垣。”
刚刚翻滚的乱七八糟的,我的头不知道枕在什么上面,只觉得硌的厉害,伸手去摸索,好像是一个硬硬的长条东西,我将东西顺手摸了出来,见是一把镶满了五彩斑斓宝石的一把弯刀匕。
原本还在同我缠绵悱恻的谢时垣在看到匕的一瞬间愣住,很快,他的眼中的情绪渐褪,一把从我手上夺过匕,坐直了身体,整个人又回到了平时不苟言笑不怒自威的模样。
我不明所以,支起身子,试探着喊了一声:“阿垣,这刀。。。。。”
他冷着脸,寒声质问我:“为什么要动它?”
我紧张忐忑,尝试解释:“它,硌得我有些难受,你怎么了阿垣?”
他打断我:“住口!谁让你乱动我东西?谁让你随便乱动我东西?”
他望着桌上我为他收拾好的衣服,语气森然。
我渐渐反应过来,一股突然涌上头的恼怒和悔意相互交织,我将散落在床边的衣裙拿过来快穿好,匆匆下床。
望着他冷笑道:“是我错了,我错在抱有非分之想,以为夫君刚刚对我那样是郎有情妾有意,原来不过是。。。。。”
巨大的委屈涌上我的心头,我强忍住才让眼泪没有掉下来。
他把那把镶满宝石的匕握在手心,看着我,沉默着。
我指着桌上的衣服说:“这些衣服是前些日子新做的,夫君要是实在厌恶,扔了就是。明日。。。”我深吸一口气,艰难吐出两个字:“珍重。”然后头也不回的走掉。
我没有马上回璟樾居,我怕我现在这样回去,杏姑她们会担心,我什么都不想做,什么也不想说,就想一个人静静待会。
我不懂明明前一秒还在你侬我侬,缱绻深情,他还让我唤他阿垣,怎么突然就翻脸不认人。
我一个人坐在连廊处,望着池塘里的鱼儿怔怔出神。
那把匕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谢时垣会因为一把匕对我这么大的火?我想起那把匕的样式,弯弯尖尖,刀鞘上还镶满了宝石,这似乎并不是中原匕的样式。
那把匕我是从枕头下的床褥里摸出来的,他藏的那样深,这把夜夜不离身的匕,想必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吧。我自嘲呵呵笑出声:“原来我以为的郎妾情深不过就是个笑话。”
我与他怎么会有感情?他明明厌恶我到极致,邵筝啊邵筝,你在痴心妄想些什么?
心里虽是这般想,但眼泪还是不知不觉流了出来。
似乎我那还未启齿的爱意,就这样突然被葬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