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誦這才一臉不情願收下。而後趁著眾人不注意的時候,沈青誦偷偷咬了一口,頓時被酸的五官皺在了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在府里拘的時間太長了,這次的賀令昭比上次健談了許多。
只是他健談的對象不是沈懷章,而是沈懷章十歲的三兒子。
沈懷章:「……」
沈知韞看不下去了,她偷偷將賀令昭拉過來:「你多大了啊!竟然還跟青拓玩這麼幼稚的東西?」
賀令昭在教沈青拓捕麻雀。
賀令昭聞言,雙手一攤,滿臉無奈道:「我倒是想跟沈青誦玩兒,但人家對我愛答不理的,我能有什麼辦法?」
沈知韞:「……」
賀令昭調侃道:「噯,沈知韞,我記得,你還有一個堂兄來著。他是不是也很古板?」
沈知韞的眼神一瞬變得凌厲起來。
沈知韞脾氣一向很好,但前提是不能對她親人無禮。賀令昭見狀,立刻舉手投降:「好好好,我不說了,我不說了。」
徐元楨遠遠看見這一幕,這才徹底安心。
上次沈知韞回門時,雖然說她在侯府一切都好,賀令昭對她也很好。但當時他們剛成婚,徐元楨怕只是一時的假象。
如今見沈知韞一個眼神,賀令昭就乖乖投降的模樣,徐元楨這才安心。
而且經過這兩次的接觸之後,徐元楨對賀令昭隱隱已經有些改觀了:雖然外面都說賀令昭是個一無是處的紈絝。
但這個紈絝在他們面前,卻是恭敬有禮,言談舉止挑不出半分錯。而且她打眼瞧著,不過是少年心性愛玩些罷了。
一轉頭,見沈青誦的目光落在那籮筐上,似乎也在等著麻雀。徐元楨道:「今兒過年,你也去玩兒吧。」
「那麼幼稚的把戲,我才不要呢!」沈青誦立刻收回目光,裝出一臉不屑的表情。
徐元楨見沈青誦心口不一的模樣,便沒再多說什麼,逕自帶著僕婦走了。
沈知韞和賀令昭一直在沈家待到傍晚才離開。
沈青拓是徹底跟賀令昭混熟了,他們離開時,沈青拓還偷偷拉著賀令昭的衣角,一臉不舍問:「姐夫,你什麼時候再來啊?」
「日後有時間就來了。」賀令昭看了一眼身後的沈懷章,想了想,又道,「你好好讀書,待下次我得閒了,就來帶你玩兒。」
沈青拓立刻用力點點頭。
沈知韞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賀令昭竟然會勸人讀書。
賀令昭似是看出了沈知韞在想什麼,馬車離開沈家之後,賀令昭才道:「那不是你叔父也在麼?我感覺我要是不說讓青拓讀書,你叔父下一刻就能掏出戒尺來抽我了。」
沈知韞心想:你還挺有自知之明呢!
沈懷章性子古板,他們這些小輩從小就被要求的極嚴,要言行有禮,不可疾行也不可在府里嬉笑打鬧。賀令昭今日一來,就將這些規矩全打破了。
沈青誦尚能克制,但沈青拓還是個小孩子,賀令昭帶他玩兒,他自是高興得很。
「噯,說到這裡,我真的很好奇啊!」賀令昭突然身子前傾,目光落在沈知韞的臉上,「你叔父管你們這麼嚴,你究竟是怎麼在他眼皮子底下溜出門去玩兒的?而且我上次在書肆碰見你,你那嫻熟的女扮男裝模樣,一看就是經常偷溜出來玩兒的。」
沈知韞沒想到,賀令昭突然問這個,她愣了愣,如實答:「我叔父鮮少過問後宅的事,偶爾我嬸娘會幫我打掩護。」
「原來如此。」賀令昭點點頭,他閒適往後一靠,「不過我要是你,估計我也會偷溜出去玩兒。不是我背後說你叔父不好,而是你叔父那人把學問看得太重了。人的一生,又不是只有學問。」
青拓都十歲了,一個捕麻雀就能讓他那麼高興,實在讓賀令昭匪夷所思。
沈知韞承認,她叔父確實把學問看得太重了,但這也不全是她叔父的錯,畢竟古人云,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而且最重要的是——
「對於你這樣出身尊貴的人來說,人生確實不是只有學問。甚至學問對你來說,也不過是錦上添花的東西。但對出身平庸的人來,學問是唯一能讓他們改命的存在。」
賀令昭聽到這話,第一反應是沈知韞在諷刺他。
但他看過去時,就見沈知韞面上沒有半分諷刺,而且她語氣平平,仿佛只是在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而已。
賀令昭順著沈知韞的話想了想,好像是這個道理。
沈知韞見賀令昭一臉沉思的模樣,以為他會有所感悟。卻不想,過了片刻之後,賀令昭拍了拍胸脯,長舒一口氣:「幸虧我出身好,不用靠學問這種東西改命。」
沈知韞:「……」
她就不該對這樣的人抱有期待!
到沈家拜完年之後,賀令昭又開始無所事事了。賀承安如今還在盛京,賀令昭不敢出門,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們,也默契的不來找賀令昭玩兒。
賀令昭十分無聊,便一個勁兒的往沈知韞面前湊。
沈知韞看書的時候,賀令昭晃著腿問:「那破書有什麼好看的?你成天都看,不覺得悶得慌啊!」
沈知韞作畫的時候,賀令昭瞄了一眼,十分不解問:「你畫幾個丑樹杈子做什麼?!」
原本纖細精巧的樹枝,因賀令昭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瞬間被畫粗了。這一粗,這幅畫就全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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