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魏琤不同。
魏琤的母妃是蕭貴妃,自先皇后薨逝後,明宣帝便?讓蕭貴妃暫理六宮。朝中奏請明宣帝立後的聲音一直沒斷過,闔宮上下?都覺得蕭貴妃是最有可?能問鼎皇后寶座的人?選之一。
所以縱然魏珩是兄長,但在?魏琤面前,他只能一如既往主?動走?過去:「四弟。」
「三皇兄這是去見淑妃娘娘了?」魏琤問。
魏珩點點頭:「四弟也是要?去見貴妃娘娘吧,我便?不耽誤四弟了。」
「見母妃不急,我有一事想同三皇兄說。」
魏珩轉眸看向魏琤。他們之間平素並無交集。
「三皇兄素來好音律,可?巧前段時間有人?給我薦了位琴師,但三皇兄你也知道,我於音律上不過爾爾,我便?想著?三日後,請三皇兄過府替我品鑑品鑑。不知三皇兄可?願意賞光?」
魏琤主?動約魏珩去他府上品鑑音律,可?謂是開天闢地頭一遭。
「四弟既盛情相?邀,我自是不敢辭。只是四弟也知道,我雖好音律,但並不算十分精通,至於品鑑更是談不上。」
魏琤頓時笑道:「三皇兄的琴音我可?是親耳聽過的,說句如聞仙樂也不為過,三皇兄莫要?謙虛才是。」
魏珩正欲說話時,卻被魏琤搶了先。
「那就這樣說定了,三日後,我在?府上掃榻以待三皇兄。」
魏珩沒有拒絕的權利,只得應允了。之後他們兄弟二人?各自朝相?反的方向走?,魏琤身側的內侍不解問:「殿下?,三皇子跟淑妃一樣,是個唯唯諾諾的性子,他又不能為您做什麼,您何必去籠絡他呀。」
「唯唯諾諾才好拿捏不是?」魏琤看了一眼面前的樹枝。
「沒眼色的東西!沒看見這樹枝礙了殿下?的眼了嗎?」跟在?魏琤身邊的內侍,將身後的兩個小內侍呵斥一頓,親自折了魏琤面前的樹枝。
魏琤這才抬腳繼續朝前走?,然後接著?道:「從前他在?我這裡?,確實沒有利用價值,但現?在?有了。」
魏琤身側的內侍先是一頓,他將魏琤的話又琢磨了一遍,頓時咂摸出了魏琤此舉的用意。
是啊!從前的魏珩平庸至極,母族又不強盛,確實沒有籠絡的必要?。但現?在?不一樣了,魏珩的表妹沈知韞嫁給了賀令昭。
太?子之位懸置已久,二皇子與魏琤都想要?那個位子,這些年他們早就私下?在?各自拉攏朝臣了。但唯獨有一塊硬骨頭,他們兄弟二人?誰都啃不動。
定北侯賀承安,既是皇親又有軍功在?身,又得陛下?看重。這些年,任憑二皇子和四皇子如何暗中拉攏,賀承安一直不為所動。
既然賀承安那裡?撬不動,換個賀家人?撬也是一樣的。
「可?那賀令昭可?是名滿盛京的紈絝,他成日只知鬥雞走?狗吃喝玩樂,從他那裡?能走?得通嗎?」內侍有些擔憂。
魏琤想到那日在?慶國公府花宴上看見的那一幕。
當時賀令昭原本要?衝過來揍裴方淙的,但沈知韞伸手輕輕拉了他一下?,賀令昭瞬間就停下?了。後來他明明恨裴方淙恨的牙痒痒,但卻再未有過衝動之舉了。
「走?不走?得通,總得先試一試才知道。」說到這裡?時,魏琤一頓,繼而臉上浮現?出一抹算計的笑容來。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賀令昭這裡?走?不通,只要?我將三皇兄拉攏過來,憑藉著?三皇兄和沈知韞表兄妹之間的情分,再讓我們的暗探在?二皇兄面前上上眼藥吹吹枕頭風,到時候賀家不站在?我這邊,也得站在?我這邊。」
內侍聽到魏琤的打算,頓時不住讚嘆魏琤好計謀。
魏琤眼底卻滑過一抹陰鬱。這條計謀雖好,但卻要?折了沈知韞。那樣一個冰雪般的美人?兒?,竟然白白便?宜給了賀二那個紈絝,這事怎麼想,魏琤都覺得心裡?有根刺。
但轉念一想,只要?他能登上儲位,終有一日,他就能拔了這根刺。
「李公公,勞煩你同各司局的人?說一聲,以後漪蘭殿的物件供給,務必要?緊著?最好的來。」
這內侍是蕭貴妃宮裡?的大總管,亦是蕭貴妃的心腹,魏琤說了之後,李公公便?立刻道:「殿下?您放心,日後漪蘭殿的一切事宜,老奴都會親自經手的。」
魏琤這才滿意點點頭。
而在?魏琤談論沈知韞與賀令昭時,賀令昭正在?向沈知韞請教?經義的問題。
經義顧名思義,是選取四書五經中的文句為題,應試者作文章闡明其中義理便?好,在?沈知韞眼中,這是最簡單的東西。見賀令昭真心求教?,沈知韞便?看在?王淑慧的面子上同他講解。
但每個人?對文章的見解不同,沈知韞不想讓自己的想法干擾賀令昭的想法,便?如從前在?沈家指點幼弟文章時那邊,循序漸進讓賀令昭自己說出來他的見解。
結果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
問文句的出處不知道,找到文句問他是何意,他還是不知道。再問文章講的是什麼,他還是不知道。反正不管她問什麼,賀令昭都用一雙清透的桃花眼望著?她,然後堅定的搖搖頭,表示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沈知韞深吸一口氣:「四書五經你會哪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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