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妙心乾脆利索應下。
送走老太醫,她細細看了方子後,頓覺鬱氣漲胸。
這方子用的全是極為稀奇名貴的藥材。
按照這個方子,五日下來,花費巨大。
慧香見她面色不對,急忙道:「小姐,你莫要憂心。」
「秦氏那賤蹄子哪裡配得上這麼貴的藥,咱們換成普通藥材便是。」
「你懂什麼?」賀妙心怒火中燒。
方子是她主動求得,普通藥材可以糊弄秦歸晚,怎麼糊弄太醫?
難道要阻攔太醫再次上門嗎?她背著賢妻名頭,可丟不起這個臉。
她狠狠絞了絞帕子,徑直去找了杜氏。
杜氏聽聞賀妙心主動找太醫討要一個貴重方子,暗笑一聲,只等賀妙心上門。
等對方送方子過來,她看完後大驚。
「妙心,你這方子上的藥材實在過於名貴,有些東西便是府中庫房也沒存貨。」
「府里每個人的月銀都有固定數,秦氏一年月銀也不夠一天藥量,便是她身子不好,我為她格外多支十倍月銀,也不夠買這些藥。」
「這方子是你討來給她調養身體的,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般,咱們沈府哪夠填的。」
「可以從公庫出錢配藥,但決不能配如此貴重的。」
賀妙心僵在原地,如被冷水兜頭。
杜氏這是擺明了要讓她拿自己的私銀往上填。
沈府已經請了老太醫,眼疾確實無藥可治,對秦歸晚已經仁至義盡,出門也能堵住悠悠眾口了。
方子是她主動求的,若是換了藥,老太醫必然懷疑她在沽名釣譽,弄虛作假。
她咬牙不讓自己失控,對杜氏扯了扯嘴角,只說自己想辦法,而後踉蹌離開了。
回到屋裡,欲哭無淚。
如今生生被賢妻之名架在了火上烤啊。
「慧香,去把我陪嫁的銀票匣子取來。」
慧香欲言又止,最終唯唯諾諾應下。
打開匣子取銀票的時候,賀妙心覺得好似被人挖了心,疼到心顫。
沈晏之母親的陪嫁鋪子經營並不好,這四年勉強維持平衡,幾乎無盈餘。
這些,全是她自己的嫁妝錢。
買藥回來,府醫很快治製成藥丸,給佛堂送了一顆。
送藥僕人告訴青枝,這藥丸極其金貴,不輸宮裡娘娘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