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之聲音悲哀低沉。
「賊人已畏罪自殺。」
顧濯纓雙眉猛挑,衝冠怒發。
「真是便宜這賊人了,本世子最恨欺辱弱小女子的男人。」
「但凡他還活著,本世子一定親自將他五馬分屍!」
沈晏之頓了一下。
沈成安平時和沈安菁兩姐妹關係還算不錯,聽聞此話,也雙眼通紅。
「若是賊人沒死,這等欺負我妹妹之人,無需顧世子動手,我必親手宰了他。」
沈群山喪著臉,唉聲嘆氣。
事已至此,多說無用,沈安菁算是廢了。
顧濯纓攥緊拳頭,又問:「四小姐現在如何?」
眾人扭頭望向院子方向,肝腸寸斷的抽噎聲從裡面斷斷續續傳來,聞者心碎。
顧濯纓跟著看了一眼院子,目露哀傷,扭頭對著沈群山道:「侯爺,此事非四小姐之錯。」
「你一定要好好勸勸四小姐,切莫想不開,更別為了名聲這種虛物尋死覓活。」
「我與從藍是好友,沈家的事就是我的事。今日之事,誰敢對四小姐和沈家指指點點,我就親自拔了那人舌頭。」
一句話說的眾人面色複雜。
沈群山本就難看的臉,比紙人還可怕。
沈晏之眸光微動,繃直薄唇不語。
沈成安如被凍在原地,手腳全硬了。
空氣安靜如凝固。
還是沈晏之最先開口,「顧世子的好意,沈家心領了。」
「此事是沈家家事,叔父是家主也是四妹父親,定會妥當處理。」
模稜兩可的一句話,讓顧濯纓不由多看沈晏之一眼。
旁邊人紛紛上去圓場。
說到底是家醜,出了這麼大的事,顧濯纓不便在沈家多留,惋嘆幾句,帶著路綏離開了。
他坐到馬車上,一路心不在焉。
路綏不停追問,衣服沒濕,也沒跳池塘,到底是怎麼解毒的?
顧濯纓板著臉,咬死說自己硬抗過來的。
路綏半信半疑。
*
顧濯纓一走,沈家旁支全圍住了沈群山。
按理說,出了這種事,沈安菁必須以死明志。
可她完全無尋死之意,沈群山也沒處理這個女兒的想法,眾人畏於沈群山的侯爺身份,都沒敢提。
此刻,借著顧濯纓的話頭,大家開始發泄心中不滿。
「侯爺,顧世子雖有心幫我們,可流言猛於虎,他一人怎麼堵得住整個京都的悠悠眾口?」
「你是沈家家主,凡事要以沈家大局為重啊。」
「侯爺,我家裡還有三個待嫁女兒,你不表個態,以後沈家女還怎麼嫁人?」
「侯爺,我們也知道四小姐是無辜的,可你不能因偏心女兒,毀了整個沈家女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