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聽你的。」
高瑒拗不過他的堅持,乖乖撤回外釋的信息素,看向姜有午地目光不由得多了幾分嫌棄,「趕緊滾吧,別讓我再看到你們!」
「奶奶的,老子更不想…」
姜有午撇撇嘴,還想反嗆高瑒幾句,眼珠一轉,不出意外的又一次接收到少年無言的警告。
想到那筆還未到帳的交易款,他聰明地把後面的話憋回了肚子,一臉悻悻地招呼其他幾個兄弟,逃也似的溜了。
第十一章偷偷藏著a1pha的衣服
「邢奚厭,跟我……在一起怎麼樣?」
礙事的那幾個a1pha一走,高瑒便看準機會拉住少年的手,一股腦地將腦子裡的告白傾倒而出。
儘管同樣的套路對著不同的人,早已變著法地「實戰」過上百遍,那玉雕般精緻無暇的臉乍一轉過來的瞬間,高瑒心臟還是不受控制地狂跳了幾下。
「理由?」
少年沒有掙開他的挽留,另一隻垂落在身側的手,悄然握緊,指甲盡數陷入掌心。
「我喜歡你,我想讓你待在我身邊。我看不慣你受欺負,更想保護你!」
a1pha眸光熠熠,聲音清朗動聽,真摯熾烈。
校門外。
「邢少爺!」
負責接送邢奚厭的十多名保鏢,靜候在懸浮汽車一旁,見到他的走近,訓練有素地鞠了一躬。
邢奚厭視若無睹,抬腳踏上後車位。
自費克里重傷住院後,他這個「寄居」多年的外人,即便有著充分地不再場證明,也不可避免地成了費克里生父——奧嘉維夫人的眼中釘,甚至被當成了陷害費克里的第一嫌疑人。
眼前的保鏢,明面上是在保護他的安危,實際上卻是那位夫人用來監視他的眼線。
涼風拂面,空氣中隨之飄過一陣若有若無的腥甜。
為邢奚厭扶著車門的保鏢,渾身肌肉募地繃直:「邢少爺,您的手……」
常年混跡生死場的人,對血液的感知最是敏銳。
像他們這些由家族精心培養出來的暗棋,更不會錯認少年衣袖上違和的點點深色。
「一點小意外。」
邢奚厭凝眸,看向手心裡的幾塊血疙瘩,a1pha滿含熱誠的聲音再度湧進腦海。
早在a1pha跟別的男人肩並肩的時候,他就已看到了他。
後來碰上那幾個找麻煩的a1pha,不過是他將計就計,沿著對方目之所及的方向走。
他沒想到,他竟真的來找他了。
親眼見著少年虎口邊緣溢出一線鮮血跡,保鏢及時上前提醒:「邢少爺,可要替您處理一下傷口?」
「無礙。」
邢奚厭接過保鏢遞來的繃帶,繞過血珠冒出的掌心,動作熟練地纏了幾圈。
——
「常媽,真的要把這些東西處理掉麼?萬一邢少爺回來看到了,到時候怪罪下來,可怎麼辦?」
身著黑白裙裝的年輕女僕猶猶豫豫地捧起一枚星球儀——這間臥室里的最後一件貴重物品,小心避開房內陳設的家具,走向一旁的推車上。
隨著她的走動,星球儀的底部一行泛著晶體光澤的小字,隱隱浮現。
若是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上著名藝術家魯爾克的親筆簽名,整個星際擁有這款星球儀的人寥寥無幾,是全星際可遇不可求的珍品,可見送出這件藝術品的人,不僅足夠用心,背後更是花了不少的功夫。
小小的推車上已經堆滿了東西,無外乎是一些尺寸大小不一,包裝別致華麗的禮物。
看著眼前這座花了半天壘起來的小山堆,過一會兒還要想辦法在對方到家前偷偷處理掉,年輕女僕心情不但沒見好半分,反倒懸得更高了。
儘管那位總是一副清清冷冷、孤僻寡言的樣子,她的直覺卻告訴她,對方不像是什麼好脾氣的人。
被喚作常媽的中年女僕,頓住粗碩的身軀,白了眼門邊上手腳侷促、惴惴不安的小輩:「呸,沒出息,這點小事都能嚇破膽!你只管著聽大夫人的命令便是,那血統不清不白的小賤種,身上哪一樣東西不是艾威格家族的?!他就是有心,也沒那個膽子怪罪我們!」
不過是個軟柿子,她就是將這房間裡的所有東西帶走,那廢物也絕不敢拿她怎麼樣。
「可是,我們沒有經過邢少爺的同意……」
艾拉抓了抓腰側的裙褶,吶吶地辯解,大而圓的杏眸里,藏著滿滿的不安。
雖說是奉了大夫人的命令,可邢少爺畢竟是家主的親外孫,怎麼說也是艾威格家族的人,她們卻擅自闖進對方的臥室里找出邢少爺暗害費克里少爺的證據,會不會唐突了點……
「夫人做主的事,還輪得到一個廢物同意?!」
常媽不滿地打斷她,滿是厚繭的手猛地抓起被褥一角,語氣輕慢,絲毫不將房間的主人放在眼裡。
只見一套深色衣裳,倏而從灰黑色的床褥間滑落,撲的一聲,金屬衣扣跟硬石地板碰出一陣輕響,絲絲淡香從質感柔滑的衣料間漫出,久久不散。
「哎呦,這是什麼?!」常媽撈起地上的衣物,一雙混濁的灰色眼睛隨即綻出濃濃鄙夷,「我就說這小野種不會藏著什麼好東西,竟然偷偷藏著a1pha的衣服!」
這上面的氣味,這又長又寬的褲腿,這與眾不同的剪裁款式,可瞞不過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