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瑒瞳孔微縮。受人隨意擺布的無力感,頃刻攫取他的呼吸。
像是想到了什麼,唇角隨即懸起一絲諷意:「怎麼,是怕我被人救走,還是怕我一瘸一拐地逃跑?」
邢奚厭凝眸,目光專注將高瑒每個細微的表情收入眼底:「我怕你再次瞞著我跑掉。」
怕他將他丟下,讓他一個人。
更怕將帝國翻至底朝天,仍舊找不到對方。
高瑒氣結:「就算你把我腿打斷又能怎樣?你就是把我兩條腿都打斷,我要是想跑,你他媽也攔不住我!」
「我會竭盡全力。」
將你攔下。
邢奚厭凝視著那雙湛藍眼瞳,手掌覆過青年膝蓋骨,控制著力道,一輕一重地推揉。
高瑒右腿動彈不得,想挪卻挪不開腿。
心裡頭的一股氣,頃刻堵滿胸腔。
無奈他的怒意在對方面前,根本沒什麼威脅力度可言。
最後照舊沒能從邢奚厭眼力見底下掰回一局,為自己討回公道。
一個星期後。
高瑒腿上的支具還沒解開,邢奚厭就替他出院了手續。
第四十五章耳朵被打聾(上+下)
退院當天。
「先生為什麼不多住幾天?您的腿還沒有完全康復,看起來需要修養一段時間。」
看著高瑒青腫泛紫的小腿,護工呼吸微窒,眸底不禁閃過關切。
直到現在,他還記得青年剛被送進醫院時的樣子。
那足足有嬰兒拳頭大小的血洞,是那樣觸目驚心。
饒是他此前見過不少外傷慘重的其病患,當晚還是沒經受住那強烈的視覺衝擊,做了一整晚的噩夢。
也不知道下手的人是誰,竟然這麼狠。
高瑒沒有錯過護工眼裡的同情,心底倏而泛起絲絲苦意,一雙湖藍眼眸透著些許悵然:「有些事,由不得我。」
他又何嘗不想再多待幾天。
只要人在醫院,他就是被邢奚厭弄成殘廢,逃生機率怎麼也比那荒僻的地下室強。
無奈他前段時間腿傷太重,基本沒法離開病房,不論是躺在床上還是上洗手間,都被守得死死的。
也因此,錯失了不少逃跑機會。
聽他這麼一說,護工立馬猜到了另一個可能。
腦海中不自覺地將裹挾青年的目標人物,跟那長相比omega驚艷漂亮,卻總是冷著一張臉,讓人脊背生寒的a1pha對上號。
「是您愛人讓你提前離開醫院的嗎?!」
聽出護工暗指的人是邢奚厭,高瑒心臟一顫,只覺渾身不適,腿上身上哪哪都疼,心裡一萬個不想承認邢奚自己的恩怨糾葛。
他連忙否認:「算不上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