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那位会说羌人语言的小徐郎官人还不错,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若是愿意,还能委托他们帮忙织布,多出来的材料便算作酬谢了。
一文一武,软硬兼施,就是徐嘉树与这些当地的豪争夺统治权的手段了。
她毕竟见过世面,知道“郎官”可不是等闲人物当得上的,尤其在凉州,汉人举孝廉的机会少得可怜,对朝廷的郎官更是敬上三分。
加之心灵手巧,做出来的东西居然相当不错。
而眼前这个一百来人的小种落可以算的上实验地点——自己这几十号精锐完全镇得住场子,不用担心被掀翻;也有能力提供优质的公共服务,与原先的下豪争夺民心。
柯木智撇了撇嘴,没出息!
走进围栏大门,他看到两张陌生的面孔,在房子前面的空地上空手较量,这才让他稍稍起了兴致。
模拟中得来的搏击经验在吕玲绮身上消化地七七八八,此时再对上甘宁,虽然仍旧破不了他的防,但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了。
阿母拿出一点风干的鱼肉,对儿子嘱咐道:“记得对人家客气一点,换一些布料回来,给你做衣服用的。”
“子茂打架的本事进步神啊”,硬吃了一拳之后,甘宁略微惊讶,“我记得在长安的时候,还摸不到我的衣角呢。”
何为统治?
而对于此刻的徐嘉树而言,汉室的名头是不能再借了,因为安定郡是少数不认老刘家的地区之一,这里的羌人有自己的传统,就是“豪”的统治。
第二种理由是功绩。
话是这么说,徐嘉树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种落这几十个壮年男人被一个照面干的稀碎,还没等人家把腰间的刀拔出来,就纷纷躺在地上求饶。
你们羌人能不能动动脑子想点别的名字,放过柯木智吧!
如何建立起统治?
这是他一路上思考的问题。
“伯绪昨天快累垮了”,甘宁有些幸灾乐祸,“还到处扬言说他要回长安去。”
现在他的人头可挺值钱的,相信正在互相争斗的韩遂、马腾都不介意拿去找董卓换一个凉州牧的帽子,成为凉州名正言顺的主人。
这种极端的落差,难怪桓阶叫苦连天。
理论上羌人民风彪悍,兵源应该是不缺的,可他们毕竟是外人,难以取得信任,出钱出布料换劳力还可以,征兵的话,实在是没什么底气。
见儿子不情不愿地爬起来,阿母才露出笑容。
“你阿母肯定知道”,徐嘉树道,“若是愿意,就来这里找我。”
其实除了上面两个理由,还有一种,就是搞神秘主义。
至于东吴,这事和他没关系,无视就好了。
在东西两都已经开始用文官制度治理整个天下的时候,薄落谷这种地方还在原始社会,连竹简都没有,随便砍了点木片就开工了。
几个姑娘的手艺也好,只消给她们几捆丝、麻,就能拿到一匹上好的布料,要是去的时机得宜,还能听到姑娘们抚琴呢!
另一个则把北定中原,讨贼兴复挂在嘴边,激烈地表示“我反对!”
除此之外,还要建立学校,教师暂时只有一个,就是他这个小徐郎官本人,毕竟只有他会羌人语言。
历史上,若是曹老板赤壁一战功成,大概就能大大方方地代汉自立,而不用一步一步搞什么温水煮青蛙,到裂土封王这一步就戛然而止。
什么赤帝之子、什么独眼石人,什么黄天当立,什么基督次子之类的,可谓简单好用,平民玩家选。
“让你去就去”,阿母听到他叽叽歪歪,轻轻踹了赖在地上不愿意起来的柯木智一脚,“以后自然知道这么做的好处!”
这位虽然是大小姐,在吴会避祸的时候,却也耳濡目染,学了一点纺织的手艺——在汉代,这几乎是女子的必修课。
第一种是传统。
单是目前住下来的这个小小的种落,就有十几个叫柯木智(传说中羌人英雄的名字)的男人,其余的名字还有来可森,和木智,惹真波,瓦拉,吧嘱之类的,也都十分常见。
大汉朝廷鞭长莫及,安定郡最强的一股势力杨秋也懒得把这些犄角旮旯的地方纳入治下——收上来的那点税搞不好还没路费多。
这群汉人真的很能打,这一点倒是不服不行。
柯木智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真是苦了伯绪。”
徐嘉树接过鱼干,随口问道:“伱的名字是?”
最好是有几个像柯木智这样的人率先做个榜样,有突破口才好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