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的?再说了,仁民兽医院在郊区,光开车过去就接近俩小时,你那小电动经得起折腾吗?”
想到那辆快报废的小电动,谢厚朴叹了口气,盖上帽衫的帽子,上了田银的车。
田银一脚油门:
“出发!”
仁民兽医院建在一座山脚下,江湖传言,那里偶尔会有野生动物出没。
谢厚朴二人刚下车,就听见动物的嚎叫声。
“谁家的狗在嚎?”田银循着声音四处张望。
谢厚朴也听出来了,那是一条恶犬在骂街,还骂得挺脏的。
如果能屏蔽掉那些骂人的词汇,播出来的效果就跟发电报似的。
狗子骂街的主要目的,就是让某个人类出来单挑。
谢厚朴疑惑,能让狗子这么生气的人类,究竟是做了什么伤狗害理的事。
往兽医院走的时候,他看见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正躲在绿化带后面。
男子也看到了他们,惊慌的神情瞬间有了神采,像是看到了救星:
“你们要去仁民兽医院是吗?”
谢厚朴点头。
“我跟你们一起进去,人一多,它就不敢对我做什么。”男子的声音很小,仿佛怕别人听到似的。
“ta?”谢厚朴发出疑问。
只见男子战战兢兢地伸出手指,指向兽医院方向。
兽医院门口,正站着一只精壮的大黄狗,时不时冲兽医院内吠叫。
原来骂街的恶犬就是它。
田银十分不解:
“怎么不叫人把它赶走啊?”
“哎~”男子万分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个事,说来话就长了……”
原来,这个男子是仁民兽医院的犬科医生,名叫陈皮。
三个月前,大黄狗在和其他狗子争夺交配权的时候,被咬碎了睾丸。
它的主人带着它找到陈医生,要求医生以最低的成本治好大黄。
于是陈医生就直接切除大黄的睾丸,并把被咬伤的位置缝了起来。
就这样,大黄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做了绝育手术。
它因此记恨陈医生。
没多久,大黄的伤势好了,它就每天早上在兽医院门口蹲点,只要见到陈医生就疯狂叫骂。
陈医生一开始还会跟大黄解释:给它做绝育不是本意,是为了救它。
大黄却听不明白。
陈医生又只好每天给大黄带火腿肠,磨牙棒等零食,表示友好。
然而倔强的大黄也拒不接受好意,仍旧每天来兽医院骂他。
时至今日,大黄始终没有原谅陈医生,甚至越骂越凶。
田银听罢,点点表示理解大黄:
“哎,作为雄性的尊严被嘎了,不敢想大黄这三个月是怎么过来的?”
陈医生苦着脸,语气哀怨:
“如果它以后还天天这样针对我,恐怕会影响兽医院的运转。我还怎么在兽医院是待得下去啊……”
谢厚朴神情镇定,思考着什么,不一会儿站起身,道:
“你们先在这等着,我想办法让狗子离开。”
只见谢厚朴淡定地走过去,蹲在黄狗子面前,一脸诚恳地对它说着什么。
还时不时还安慰地拍拍狗子的头,撸撸它的脖子和后背。
那狗子委屈地呜呜了几声,像是在诉苦;最后叹了重重的一口气,垂着尾巴,离开了。
见证全程的陈医生瞠目结舌:
“他,他怎么做到的?”
田银倒是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我去,厚朴儿会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