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聲,頭頂的樹枝被當場截斷,直直往魏魚頭上砸來。
江飲冬側身把人往懷裡一撈,連帶著拿起裝滿東西的竹籃,樹枝砰地砸在江飲冬提籃子的胳膊上,他悶哼一聲,顧不了那麼多,抓起魏魚就往屋裡跑。
躲過了雨幕,魏魚趕忙去摸江飲冬的胳膊,「怎麼樣?傷哪了?」
江飲冬甩了甩被砸到的那隻手臂,不是多疼,頂多青了一塊。
他還沒開口,魏魚就將他袖子捋起來,看著小臂上的青腫的皮膚上還道劃痕,眼淚珠子快要掉下來。
江飲冬食指抵住他的下巴,「衣裳黏糊的難受,先去換換。」
魏魚臉上浮現懊惱的神色,忙拉著江飲冬進屋,兩人折騰了一番,總算換上乾爽的衣裳。
魏魚要冒眼淚的衝動也緩了不少,他坐在床邊,緊繃著小臉,捧著江飲冬抹了藥水的胳膊不吭聲。
江飲冬覺著好笑,挑眉道,「想說就說,老是舉著我手不累?」
魏魚一聽就炸了,「你還想著我手累不了這種屁大點事?要是砸你腦袋上命都沒了你還怎麼想?!」
「噓。」江飲冬捏住他抿成一條線的嘴皮子,「咒我?」
魏魚氣焰登時消了,嘴唇動了動,江飲冬鬆手,聽他委屈又小聲,「護著我就算了,還要那幾瓶破玩意作甚。」
江飲冬:「那扔了吧,惹小魚生氣了。」
往床鋪上重重一拍,「你千辛萬苦弄回來的,扔什麼扔!」
江飲冬:「……那留著。」
他把手臂伸到魏魚臉前,「讓它少疼點。」
魏魚立即舉到唇邊,認真呼呼了好幾下,抬眼問,「好些嗎?」
江飲冬:「不夠,要挨著才行。」
怎樣挨著不言而喻。
魏魚耳根子發燙,對著傷處啵啵了兩下,又問了句。
江飲冬點頭,「有效,不怎麼疼了。」
魏魚雙頰都熱了起來。
氣氛緩和了一會,魏魚小嘴卻停不下來,兩人面對面坐著,他給江飲冬好好說教了一番,念叨了一套生命安全大過任何身外之物的道理。
「我有點渴了。」江飲冬說。
魏魚嘴上剎住閘,去桌邊倒了杯水,覺得自己也有點嘴干,連著倒了兩杯咕噸喝下肚後,端著杯子送到江飲冬嘴邊。
江飲冬瞧他伺候人上癮,也沒提醒他自己就是磕碰了下,而不是斷了兩條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