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魚哼唧一聲,倒在榻上。
說的啥玩意兒,跟真的有那個老爺似的。
瞧把人給能耐的,還讓小魚一整夜睡不了。
嘁。
露在軟褥子外的半張小臉卻紅的滴血,昨夜……他老早就睡了!
魏魚老老實實在車上帶了半個多時辰,目的地到了。
兩人下了馬車後,江飲冬蹲在魏魚邊上,示意他上來。
入目皆是山林,魏魚咬了咬唇,還是爬上了江飲冬的背,「冬哥,你有啥事非要在深山老林里辦?」
江飲冬背起人顛了顛,「吃魚。」
魏魚錘了他一小拳,江飲冬緩緩道出真相,「帶你去海邊。」
魏魚沒接著問了。
從下馬的地方到海岸,還要翻個小山坡,江飲冬提前尋了最近的路,這回毫不費力地背著魏魚到了當初遇見他的那個礫石灘。
一貫愛折騰的人這一路上沒說幾句話,江飲冬也沒多說,只一顆心往下沉了沉。
是不想來,還是……太想了,以至情緒濃烈到難以表達,或是需要在他面前藏起這種渴望。
海風裹著鹹濕的水汽撲鼻而來,魏魚被放下,抿唇沒說話。
江飲冬取下腰間的水袋遞到魏魚嘴邊,「喝兩口。」
魏魚順著喝了,江飲冬揩掉他下巴的水珠,指腹雖糙,但動作溫柔極了。
魏魚鼻頭一酸,眼淚啪嗒啪嗒從眼眶掉出來,滾在臉側凝成一粒粒亮白的珠子。
江飲冬眉頭擰起,眼裡情緒翻湧。
少頃,卻是無聲嘆了口氣,抬手握住魏魚的臉,朝那泛紅的眼眶處親了親。
他怎麼忘了,這條腦子裡七拐八拐的小魚,最愛胡思亂想,最怕丟了在自己這的小窩,也最不會掩藏自己的情緒。
若是真的對著大海有絲毫的念想,如何也不該到了眼前才表現出來。
喜悅渴望時,更不會是那般沉悶不語的模樣。
魏魚嘴唇張了張,江飲冬低頭在上面親了下,「想重溫和小魚初遇的地方。」
「只是這樣麼?」聲音里還有哭腔,「不是想把我送走?」
江飲冬搖頭,「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