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心头大喜,忙道:“神医要我做什么?”
蒙面人黑亮的眼睛闪过光芒,声音清润如珠。
“李知府的傻儿子与顾府六**结亲一事,你让它成不了。”
四更已过。
随着最后一个病人的悄然离去,宅门重重落下,伙计们开始洒扫庭院。
暗夜中,月娘拎着食盒进屋,“**,用些清粥吧,累了一晚上了。”
顾青莞早已褪去黑衣,解下面纱,正在烛下对着几张药方拧眉沉思。
被月娘一打断,她索性收起药方,就着几个精致小菜,狼吞虎咽起来。
用了几口,顾青莞似想到了什么,问道:“福伯可有信来?”
月娘摇头:“哪有这么快。北直隶离苏州府这么远,一来一回要个把月。福伯这回是去开分铺,没有个半年,只怕难以回来。”
“是我着急了!”
顾青莞淡淡一笑,清秀绝美的脸上,露出几许恍惚。
一晃五年了。
五年来,她明面上依旧是顾家痴痴傻傻的六**,暗下却已经是南直隶远近闻名的神医。庆丰堂稳稳的在南直隶站稳脚跟,日进斗金。
没人知道,这五年她是如何熬过来的,只有自己知道,一步步走得如履薄冰。
月娘见**露出这样的表情,便知道她又想到了过去,忙道:“**,该回了,一会天就亮了。”
顾青莞扬起嘴角,轻轻“嗯”了一声。
凌晨的街上,空空荡荡。
年轻的车夫稳稳牵着缰绳,马车缓缓而动,只发出细微的声音。
顾青莞把头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李知府上的亲事,咱们该如何推去才好?”
顾青莞眼睛未睁,笑道:“不出十天,这事便能解决。”
月娘喜道:“**,当真?”
“千真万确。”
“**是如何做到的?”
“知府最宠爱的小妾许氏,被正室在补品中下了水银。我替她看病,她替我办事,钱货两清。”
顾青莞说得极为轻松,月娘心下却一片清明。
**看病不收钱,只让病人替她做一件事。这事或大或小,或易或难,全看病人是谁。**能将许氏引来,定是花费了几番心思,颇费了一番周折。
月娘一想到此,秀气的脸上浮上怒色:“**,咱们这些年深居简出,逢年过节连个面也不敢露,偏她还惦记上了,一心想把**推进火坑,真是好狠的心啊。”
顾青莞知道月娘口中的她,正是父亲的续弦华阳郡主。
她淡淡一笑道:“眼中钉,肉中刺,自然是早点除去的好。”
月娘轻蔑道:“那也得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她的**早已今非昔比了。
顾青莞嘴角一勾,换了个姿势。还未等坐稳,马车重重顿了一下,两人撞到了一起。
帘子忽然被掀开,一把长剑横进来。
“下车!”声音低沉浑厚,不带一丝温度。
月娘扑到顾青莞身上,颤声道:“你……你想……干什么?”
“下车,再废话,性命不保。”一张俊脸伸进来,无一丝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