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看不见摸不到的精神力压迫让温舟舟险些尖叫出声,她忍耐住这种尖锐的刺痛,仰倒在床上,蜷缩起身子,奋力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自己缓解一些疼痛。
原本就苍白的脸色这下彻底灰了下来,因极度痛苦之下,无意识咬破了自己的嘴巴。
那一抹血红色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但随着温舟舟痛苦的卷曲身体,而将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沾染上了颜色。
床铺被她的挣扎弄得凌乱无比,星星点点的血迹同样沾染在了洁白的床单之上。
见状,亚瑟收回精神力,他微微敛了敛略显诧异的眸子。
不一样,这只Beta受到精神力攻击时,前后的反应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截然不同。
那时的Beta受到精神力的攻击时,她会为了维持所谓的体面与可笑的自尊硬撑不让她自己倒下。而现在的Beta在受到攻击力后只想着释放这股疼痛。
这确实符合第一次受到精神力攻击的样子……
这确实是无法装出来的。
她,真的失忆了吗?
不排除莫哀岁假装的可能,只是,还存在一种可能。
不同的记忆与经历会塑造一个性格完全不同的人……人会说谎,但是反应却不会。
亚瑟望着莫哀岁的紫色眸子里泛起星星点点的冷意,希望她没有那么的脆弱……
不会因此小小的攻击就命丧黄泉,或者是蜕变成一个傻子。
毕竟这种不耐精神力攻击力的人,遭受一丁点攻击都会过载,从而毁坏大脑。
“……你,好好休息吧。我叫医生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尤兰见此惨状,也有一些于心不忍。
这不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好歹还是姐弟关系。
尤兰没有再说什么,一把拦下了还想试探的亚瑟,将他们一同带出了客房,轻轻地带上了门。
把温舟舟一个人留在了房间内。
此时解脱了精神力攻击的温舟舟彻底平静了下来,她的大脑不再疼痛,但因此造成的生生作痛的感觉还停留在脑海当中。
暂时无法缓和,温舟舟的大脑,半是放空,半是疼痛。
刚关上门,赫得温便再也忍耐不住,更是不再克制自己的脾气,他一把揪住弗道危的衣领将他扼到墙面上,手背上的青筋徒然爆起,眸子里的戾气更甚,里面的焰火几欲要将弗道危碎尸万段。
他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不是做出承诺不找她麻烦了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现在这种情况,你满意了?”
赫得温气那个男Beta的出现,气自己没有那个Beta的任何线索,也气弗道危单方面撕毁的承诺。
把之前所作的一切都毁灭殆尽。
现在甚至是找不回原来的那个莫哀岁了!
弗道危反应也很迅速,在赫得温动手的一瞬间就用了一个巧劲,直接从赫得温手里挣脱出来,退出了半步远。
温柔的黄发在众人面前晃了晃,头发稍显凌乱,呆毛昂然站立在了他的脑袋上,随着他的动作来回的晃动着。
弗道危面露讥讽,朗声讽刺道:
“少拿你们做出的承诺来教训我,你什么情况难道我还不知道么?”弗道危整了整领子,抚平制服上的褶皱,“你靠近不了她却想限制我?做你的春秋大梦!”
原本弗道危可以耐住性子等军事竞赛完结,但是他在看到那只Beta的出现后,他越发觉得自己越不能坐以待毙了。
什么狗屁协议,被这种口头承诺所框束住的只有无能之辈。
先下手为强的道理自古以来就一直通用。
失忆……她不会失忆的。
那个反唇相讥、阴阳怪气的Beta怎么可能因此就失忆了?
不可能的……
弗道危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他愤愤地瞪了赫得温一眼,连带着刚刚使用精神力攻击的亚瑟。随即转身离开,他会请最好医生过来好好检查一番的。
他不接受也不相信这样的结局!
“赫得温,你得赶紧赶去体育馆了,还有半个小时就轮到你上场了。”
尤兰叹了一口气,不再管已经远去的弗道危,碧绿色的眼眸闪过一丝疲倦。
莫哀岁对他们任何一人都无意,何必争锋相对,伤了和气呢。
昨天在看到新闻的时候,尤兰他们就知道是弗道危这小子惹了麻烦。
当晚,尤兰就收到了父亲打来的电话,听到莫哀岁昏迷消息的那一刻,他险些没有压制住想要出去的赫得温。
暴走的赫得温几乎是压制不住自己的怒气,要去找弗道危算账了。
更有可能会直接去找莫哀岁,以不信守自己诺言的代价,这是赫得温在理智的时候几乎不会犯的冲动举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