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盛安继续早上抄书,下午刻小玩意儿,夜里泡药浴。药材是用纱布装好,反复熬的,后期药效要差一些,但足够治好自己的腿疾。
给孩子们的东西打好,他便拿大周氏换回来的绳子做成网绳。
月娘:“安哥,你这是?”
“这不是快过年了嘛?往年走娘家,我们都是空手,这次我打算下河捞点鱼。”
“可你的腿……”
“好了,不打紧。”
“不行,万一你出了事,我和孩子们怎么办?空手就空手,你的命最要紧。”月娘难得态度坚决道。
郭盛安想了想,放下手,“行吧。”
话是这么说,夜里仍编网绳。
被月娘撞见后,她唇齿打着颤,“如果我不同意你下河……”
“那我就一个人夜里去。”郭盛安笑的时候,牙齿洁白,看着淳朴,实则腹黑。
明明是老实交代,怎么就跟半威胁差不多?!
知道自己改变不了郭盛安的决定,月娘只能妥协。
网绳搓好后,郭盛安又泡了几日药浴,等待药效彻底失了,才在某天申时,带着月娘和家中脚盆、相关工具来到结冰的河面上。
河面一层厚冰,需要用凿子才能开口子。
郭盛安腹部隐隐有内力,力气比一般庄稼汉还大,没会儿凿出不大不小的口子,足够他跳下去。
他脱了外套,只身着一灰色裈,在冰天雪地里,他却不觉得冷,反倒是月娘,瞧着他腹肌和长腿,不太好意思地撇过头去。
他腰间栓好网绳,才道:“我先下去了,你就在边上接应。一炷香的时间,我没上来,你再喊人。”
“安哥,你能憋气这么久?”
“大差不差,我从小在河里摸鱼,大了就稳重些,心思在地里和木匠活儿上。现在权当我给你露一手。”
月娘:“你当心些。”
“好。”
郭盛安做完基础的热身运动,一头栽入河里。
冬季的河水冷入骨髓,别说是寻常人,就是夏季,也不会有多少人下河。临水村这条河河深,每年有依稀想要捞鱼的,淹死过不少流逛槌。
这些在郭盛安这儿例外,他身子依旧温暖。
他如水中的鱼,来去自由。
越往河里深处去,鱼儿越多,他身体并未感受到水压,也没有不适,他抓住一条鱼就往网绳里塞,大约塞了十来条,感受到游得迟缓,便往冰口游去。
他将网绳递给月娘,后者阻拦:“你就在水里,别上来。”
频繁在冰河和岸上,容易生病。
郭盛安点头,身体继续埋在河里。
月娘将网绳一解,看到十来条鱼,不可置信道:“这么多?”
郭盛安瞧了眼,点头,“是有点多,你先端回去放家里水缸养着,不然下一网装不下。”
月娘:“这些鱼够了吧?”
郭盛安看着她,道:“网绳给我。”
月娘没能阻止男人的决定,只得道:“那你小心些。”
“嗯。”
月娘端着脚盆,躲着人回到家,小周氏也刚回来。
小周氏看着脚盆里的鱼,大的有十来斤,小的也有两三斤,倒抽了口冷气,“大嫂,你这鱼哪儿来的?”
月娘将鱼倒进水缸的功夫,简单将情况说了,小周氏连忙将自个儿屋里头的脚盆翻了出来,“大嫂,我跟你一起去。”
大周氏也听到动静,跑来一看,同样倒抽了口冷气,旋即,道:“我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