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墨同小柳氏走娘家了,家中只有老刘和大柳氏。
老刘去接郭盛安大背篓,感受到重量后,不赞同道:“回来就回来了,还带什么东西?你家不过日子了?”
大柳氏去抱玉轩,笑得合不拢嘴,“这就是我的大外孙吧,哎哟,长得真可爱。”
三丫存在感极强地凑过去,“姥,我就不可爱啦?”
大柳氏一愣,嘴根裂到耳后,“可爱可爱,我们三丫最可爱了。”
月娘提着背篓,跟大柳氏去了厨房,其余人待在堂屋。
有三丫和两个小的在,郭盛安硬是一句家常都未找到空闲说给老刘听。
反倒是厨房的大柳氏,听月娘说郭盛安从说服婆母公爹让他们在镇上养伤的养伤,坐月子的月子,再到与三房撕翻脸,签为期半年的欠条,再到郭盛安与王员外做事,得了大笔银钱,最后去冰河几百斤的鱼。
当然,其中也有简单略过的,譬如郭盛安语王员外做事究竟得了多少银子,月娘连亲娘都没告诉。
她倒不是防着亲娘,而是那位弟媳。
大柳氏也不甚在意,她像听天书一样,听完还忍不住感慨,“你们一家子也算因祸得福。”
月娘叹息:“话是这么说,但安哥一天一个想法,我总觉得不踏实,还不如地里头老老实实种粮食。”
“男人有想法还不是为了家?你呀,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娘~”
“女婿想干什么你就支持,让他去干。我看安子他是个有出息的,这么多年要不是你公爹婆母偏心,还有那奸猾的郭三郎什么事……算了,不说这些,看看我女儿给带来了些什么。”
“六条咸鱼,两斤腊肉,十斤粗粮。”月娘笑盈盈的。
“这么多?”大柳氏倒抽了口冷气,尔后,又数落道:“下次可别了,你们不过日子了?我和你爹还有你弟,哪需要你这么帮扶的?传出去像什么话。”
月娘吸了吸酸涩的鼻头,如儿时般,撒娇地摇晃大柳氏胳膊,“娘,你和爹送来粮食和钱的时候,可没在意过外人想法,我孝敬孝敬你们咋了?我看谁敢说闲话!”
“行了,下次不许了,赶紧来帮我打下手。走了这么久的路了,饿坏了吧?”
月娘点头,又道:“对了娘,家中不用供老三读书,日子宽裕了,不要你和爹来回跑了。这路途多远啊,还不好走,你和爹年纪大了,我担心出个啥意外的,往后你们还是别来郭家了。我要真想你了,我和安哥会回来看你和爹。”
郭盛安这边也是同老刘这么说的。
老刘思忖了下,点头,“也好。以前是看你们生的闺女多,还要帮扶你三弟,日子艰难,如今你和小月生了儿子,又不用帮扶你三弟了,我和你娘也松了口气。”
“另一口气在弟妹身上?”郭盛安故意挑明。
老刘僵住,看向郭盛安,后者无所畏惧道:“岳父如果信得过我,明日待家墨回来,我为弟妹诊脉,开了药方,等来年开春上山为弟妹采药治疗如何?”
“你何时习来的这门本事?”
郭盛安:“如今我们一房还有二弟他们,皆在读书识字,我与大丫有这方面的天赋。”
说着说着,就说起几个孩子的天赋了。
二丫对画感兴趣,三丫爱练武,金宝对算学感兴趣。
二丫绘画的确有点子天赋,但不算太出色;三丫练武不错,包括这次走娘家,一路上月娘这个大人都觉得冷,三丫却精力旺盛得很;金宝与其说对算学感兴趣,倒不如说对钱感兴趣。
譬如,金宝不知道1+1=2,但换上单位,一文钱加两文钱,他能一口答出共三文。
都是好苗子。
孩子的事一说多,老刘沟壑的老脸又不展了。
郭家子孙旺,他老刘家……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