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铁柱对去世的亲生爹娘什么态度?
是怨,是恨。
恨孝顺报应在自己妻儿身上。
她家大郎对她也是这态度吗?不能够吧。
她和当家的还没那么泯灭人性待大郎的。
可。
怨肯定是有的。
一想到亲儿子怨自己,还是他们为人父母的,多年来偏心所致。
她怄得彻夜彻夜睡不着。
眼眶下挂着一圈黑色,整个人都没了精神。
郭盛安带着柔儿来给大周氏诊脉,“正好你阿奶病了,咱试试怎么观察脉搏。”
大周氏:“……”
问过她的意见没?
大郎径直无视她的意见。
怄啊。
把脉的话,郭盛安教了所有孩子,唯有柔儿掌握要领,所以他只带柔儿来实践。
他先沉默替大周氏诊完脉,再让柔儿上手。
完事,郭盛安才问:“什么看法?”
“郁结于心导致失眠多梦,肝气不足。”
“解法呢?”
“轻状者,夜里泡脚,多揉地筋散郁气,自然泡脚需要熬煮些干草药更有效。”
郭盛安点头,“药方你来开。”
“好。”
“正好山上一些草药冒绿头,你与我上山采集新鲜草药炮制,不足的,我再去镇上李大夫医馆看看。”
“是,爹爹。”
至于病患大周氏,成为两人的实验病体==
大周氏觉得自己病情更重了,应当不是轻症。
她有语权吗?
她没有。
……
郭盛安编制了两个采药篓,带着柔儿山上识别草药,甭管是不是大周氏药方里的,看到了便解说、采集。
他一天到晚忙得很。
相反,月娘双手解放,过于悠闲了些。
以前作为郭家的大房,长媳,地里灶台连着转。
如今?龙凤胎有大山带,大周氏也时不时稀罕稀罕,只夜里她忙一些,这还是龙凤胎头几个月折腾人,现下玉轩玉凤都乖得很,吃饱喝足夜里不闹。
早上起来,她一摸尿戒子都是干爽的。
地里的活儿,她夫君帮着干了。
灶台的活儿,她夫君请秋兰婶子来干了。
所以,她能干什么呢?
眼神放空。
她无事可做。
这么了会儿呆,她看到雪儿坐在屋门口,借着阳光在刺绣,嘴角挂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微笑。
她这个二闺女,似乎很喜欢绣活儿?
那她喜欢什么呢……
思考了许久,月娘仍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
安哥知道许多,也懂许多,但他教孩子们的,都不是她喜欢的。可即便不是自己喜欢的,她也不能这么虚度光阴了。
孩子们都在进步,就连最调皮的曼儿也在武功上有造诣。她呢?连孩子都不如吗?
这样一来,还如何配得上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