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警察廳門口,看著黑漆漆的夜色,不敢往前走。
今天開的車還在西餐廳,要回去只能打車,可是蘇燃實在後怕極了,不敢回去。
他顫著手撥通池海霖的號碼。
諷刺的是,之前好幾次打不通的號碼,現在居然打通了。
蘇燃僵硬的站著,對他說明自己遇到的事,請求道:「哥,你能不能來接我,我有點害怕。」
*
池海霖來的時候,蘇燃呆了一下,衝過去擁住他抱了很久很久。
直到池海霖把他推開,「行了,上車。回家再說。」
一路沉默。
回到家時,已經是接近凌晨。
蘇燃在洗手台邊站著,反覆沖洗自己的雙手。
尤其是指尖的位置,他不停地按住洗手液搓洗,幾乎洗掉一層皮。
看他面色慘白的樣子,池海霖走過來從後面摟住他。
蘇燃抬頭,從洗手台上面的鏡子裡看著這個男人。
他嘴唇顫動:「哥,你今天,為什麼一直沒有來?」
池海霖把他摟緊一些,低著頭看不清表情:「抱歉,我遇到了一些事耽誤了。」
「到底什麼事?」
「重要的事。」
蘇燃固執的問到底:「什麼重要的事情值得你忙碌一整晚,哥,今天可是情人節!」
就這樣讓他等一晚,等到餐廳關門,蘇燃悲哀的感覺自己的時間很廉價。
這麼近的距離靠著,蘇燃聞著池海霖身上淡淡的酒氣,自嘲的笑:「你今晚和別人喝酒了?」
池海霖沒有否認,只是歉意的看著他,「沒喝,我朋友喝的。」
蘇燃四肢發顫,怒極反笑:「所以,你有時間陪別人喝酒,答應和我一起吃的燭光晚餐卻沒去。哥,你把我當什麼?」
池海霖張了張嘴,看著蘇燃此刻的表情有些愣住。
從沒見過蘇燃這樣複雜的眼神。平時蘇燃總把最美好的一面展示給池海霖看,很少當著他的面露出負面情緒。
但是現在,蘇燃紅著眼眶,看他的目光里似乎有恨意。
看來真生氣了。
「蘇燃,別生氣。」池海霖撫著他的眉頭,輕聲解釋:「我是真的有事,有個朋友項目虧損八千萬,想不開買安眠藥,我陪他喝酒開解一下。」
項目虧損八千萬的數字,居然詭異的和他看到的那本書上的情節重合了。
蘇燃看著他解釋的樣子,無比辛酸:「哪位朋友啊?」
池海霖沒有隱瞞:「是尤君柏,他今天遇到車禍,加上項目虧損的事撞到一起,一時想不開,差點吞安眠藥。」
「果然,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