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母親被害,她意外獲知真相,原來一直是阿岑在挑撥離間。
面前是笑臉,背後就是刀子。
張晚霽掩藏在袖裾之下的指甲,慢慢嵌入了肉里。
小人得志,能有多久?
這一世,她也不會再隱忍了。
阿岑是宮中老人,行事幹練,雖被嗆了一句,但面上仍舊一副慈藹之色,在梳妝檯前開始替張晚霽梳妝綰髮。
準備點唇脂之時,欲用檀色的唇紙,卻聽張晚霽道:「用絳色罷。」
絳色乃是唇脂之中最為濃艷的顏色。
阿岑過去從未見過張晚霽點染過這種唇色,納罕道:「殿下五官嬌俏清麗,若用絳色,會不會太濃了,老奴竊以為檀色那種淡紅,方才適合您……」
張晚霽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用絳色罷。」
阿岑莫名其妙地被帝姬的眼神震懾住,袖手恭聲道:「是。」
妝畢,張晚霽聽到周遭宮人一陣驚艷懾服的動響。
改頭換面很重要,雖老套,但有效。
阿岑亦是沒能從那昳麗穠纖的姝色所帶來的衝擊回過神來。
女郎五官無瑕,如琢如磨,日色從支摘窗灑照進來,照在她的嬌靨之上,唇上的一抹紅,洇成了一團艷光。
她像一柄鋒銳的劍,剛剛出鞘,若是不慎觸碰,便會見血。
好像覺察到了對方的審視,張晚霽忽然睜開眼眸。
阿岑倏然感到壓迫,從來行事沉穩的她,在上妝時,不慎打翻了一盒胭脂,一部分濺在了張晚霽的素手之上。
阿岑告罪,忙打了一盆熱水。
「不打緊的,」張晚霽淡淡地笑,「這宮裡,誰人的手是真正乾淨的?」
話落,阿岑的臉色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表情有一些不可置信,似乎沒有料到她會說出這種話。
張晚霽慢條斯理地捏起她的骨腕,仔細地端詳了一番:「我這一點倒不如阿岑,縱使蘸了紅,這手上,乾淨得看不出一絲痕跡。」
阿岑隱微地顫慄一下,跪了下來,道:「老奴不知殿下在說什麼,若是老奴犯了錯,還請殿下直言指出。」
張晚霽笑色明媚,眼瞼彎成了月牙。
居高臨下地看著阿岑,須臾,微微俯身,用只兩人聽得見的聲量說:「打翻一盒胭脂事小,若心術不正,那才是大事。」
「這就是母后小時候教我的道理,對待這種人,絕對不能心慈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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