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一回来,就是睡觉,看电视,高兴了,再去做点饭。这几个动作,是最经常的样子。”石头说。
“还有一个抽烟动作,多亏你,从幼儿园回来,给咱家组合柜子上,贴的你画的禁止抽烟的广告牌,他倒是听你的话,进家门,就灭烟,出家门,就点烟,也变成了一个习惯性动作。几乎是天天都有的几个动作。”方萦真说道。
“哈哈,我觉得咱家,还挺好玩的,我是看动画片,出去玩,你是成天,抱着书看不完,写日记,也是你的规定性动作。我爸爸就是养鸽子专家,成天在外,和一帮子鸽子友人,吃喝玩乐,我都见不到,他这个大活人。”石头笑着说,好像还挺得意的样子,现了家人的各自特点和规律。
“是的,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互动特点,因为每个人,都是最独特的,自然就是家庭的氛围,变得五花八门,千姿百态。简直是精彩到家家都在演电视剧,播放着电影,上演着小品。多好玩啊。几乎随时都能看到各种精彩的大戏。不用花钱,就能随时随处看大戏。”
“我看不懂,我只感觉到好神奇,好乱,好麻烦啊。”石头说。
“还是人与自然,这个电视节目好看。我可以到地球上的,任何一个地方,看到各个角落里的动物植物,风景如画。”石头这个幼儿园的小朋友,说出的话来,方萦真感觉很有智慧,很有眼光。
觉得儿子上小学后,变化是太大了。
幸亏,家门口就是商场和小学,自己每天就除了上班,就是疯狂迷醉,在自己的书海里。看累了,看激动了,就奋笔疾书写日记。
就因为这个日记,那天就给自己和冯效辽,带来一场战争。看到自己日记本上冯效辽用很粗的签字笔,写的骂人的话,就觉得特别可笑。
那天他不知道为啥好奇,说:“你整天在这本子上都写啥呢?”硬是从方萦真手里抢过日记本,翻到了前几篇,看到了不指名道姓的,讽刺挖苦他的话,他一下子火了,直接用那毛笔字一样粗的签字笔,在方萦真的写过的日记上,覆盖上大大的骂方萦真父亲的话。就像小时候,看见人家写的大字报。
觉得很好玩。很气愤,很无奈,心想,这个没文化的乡巴佬,土得掉渣的农民,就是个笑料。太好玩了。随他去呗。
心想,我写日记,已经几十年了,不是你说不写,就能停下来的。又不是光写你一个人,我写的是全天下,所有的人。他这叫对号入座,不打自招。贼喊捉贼。俺咋就咋呗,我才不管你三七二十一呢。我就是这种活法。大家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桥归桥,路归路了。相安无事就算是心满意足了。
饭后,石头在客厅,写完作业,开始看电视,方萦真回到自己的里屋,坐在写字台前,开始自己的心爱的阅读体验。觉得这个时候,才是自己要活成的样子。
可惜,这样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只要到了这个时间段,方萦真就彻底,让自己神思飞扬的云游在天宇中,获得自由潇洒精神享受。
母子俩都学累了,儿子就上床去睡了。方萦真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还是不忍心在看了,只好不甘心的放下手里的书,强迫自己去睡觉,因为明天要按时起床,去上班上课。去挣钱养自己养儿子,给家里买家具,给自己买书,等等这些花销,一个都不能少。那就是再苦再累,也要咬牙硬挺着。
方萦真心想,其实,自己和这个冯效辽,也差不了多少,只是他上班养自己的吃喝拉撒抽和鸽子,自己上班也是一样的,都是身体上的职业,心灵上的另有所属。一个是心心念念的鸽子,一个是刻骨铭心的买书中的阅读和写作。也算是三心二意的同频者。两座山的霸主和山头。各自占领着自己的山头,称王称霸在自己的小天地里。
方萦真突然现自己和丈夫,居然是两个世界的人,同是职业和副业分离的人。从这点看,两个人居然是惊人的相似!爱自由的人,都是给别人自由,才能给到自己最大的自由。嗯,这不挺好的的吗?何必要捆绑在一起?谁也跑不了?谁也好不了呢?
隔行如隔山,就是说的自己和丈夫的这种状态。儿子似乎,也在这种夹缝里,获得自己的一席之地。目前儿子的爱好,还没显露出来,只是喜欢玩。好像小时候,方萦真给儿子教了上百唐诗古诗词,也没把儿子的文学兴趣,培养调动起来。那就自由自在地玩,到时候,按照兴趣,去展就行了。
方萦真和儿子都睡了。心想这个冯效辽今晚上,可能不会回来了。
到了半夜一点多,门响了,冯效辽回来了。在厨房先给自己找点吃的,炒的菜和面,有剩的,冯效辽给自己弄了碗面吃了。
就硬挤到里屋,大床上来了。还在骚扰着方萦真,暗示他自己的需求,方萦真睡得正香,被打扰了,就是一肚子火,加上对这个人的鄙视和不满,就故意不理睬,在表示着自己的排斥抗拒。
冯效辽一看硬下手不行,就躺在那里生气。两个人都硬挺在了那里,谁不理谁,打冷战。
到了三点多,儿子突然爬起来,哭着说:“妈妈,我耳朵疼!”
“来,让妈妈看看。”她一摸儿子的头,有些烧,就说:“石头,别怕,妈妈带你去医院看看。”
就急忙给自己和儿子,穿好了衣服,带着儿子出了门,那个欲望没满足冯效辽,对儿子的哭闹声充耳不闻,装作一切都没生。
方硬真心想,这个男人没有丝毫的责任感,就因为自己的欲望没满足,就不尽一个父亲的责任。
出了门,穿过商场,来到大马路上。方硬真一看自己穿的是皮夹克,蓝裤子,高腰皮鞋。头剪得短短的,关键是自己的嗓音是女中音,此时此刻,千万别让人认出来,自己是个女的。坐在出租车上,带着儿子直奔唐都医院。
心想深更半夜,自己一个女人,抱着儿子,坐在出租车上,难免紧张,还好,自己给自己壮胆,到了唐都医院急诊科,给儿子量体温,化验血,最后,医生给儿子打了一针,吃了药,带着药就回家了。
到家一看表,四点半了。那个冯效辽,依然在床上挺尸,一动也不动。
方萦真心想,这就是自己的丈夫,孩子的父亲的样子,从内心深处,更加的鄙视冷漠了。几乎变成了各行其是的状态。
方萦真想着,要这样的婚姻,还不如不要了,离了算了。就坐在写字台前,顾不上睡觉,写好了离婚协议书。准备一大早,让他签字。
写好了离婚协议书,方萦真躺在床上,稍微休息一下,一会儿,上班前,还得去趟小学,给儿子请个假,让儿子在家休息,别去上学了。自己一大早,还是去学校给学生上课,当班主任,忙的没完没了。
冯效辽睡得迷迷糊糊,他也没啥课,还是在家睡懒觉,看到儿子在家,没去学校,就问儿子:“哎呀,石头,你咋没去学校?”
“我昨天晚上,烧了,我妈带我去唐都医院,看病了。回来后,我就一直睡觉着呢。爸爸,你昨天晚上,为啥不跟我们一起,去医院呢?我和我妈两人,在出租车上,到医院也没一个人,我挺害怕的,担心有坏人来。”石头躺在床上问。
“我睡着了,不知道。”冯效辽嘴里胡诌谎话,欺骗儿子。他咋好意思说出,自己的真实原因呢。
一个男人的欲望和责任,是很难平衡的吗?冯效辽自己也说不清,自己也不想弄明白。就糊里糊涂地过日子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