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的手上被他塞了一串,頓時興奮地埋頭吃起來。
空調侃道:「我們出來之後沒見到你還以為你走丟了呢。」
鹿野院平藏笑笑:「只是剛剛從那裡走過的時候被勾起了饞蟲,想著難得來一趟璃月怎麼說也要嘗嘗璃月的,趁你們進去了乾脆就去買了點。」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空也沒多問,直接道:「已經問到了,魈帶著鹿野院無月去不卜廬了,似乎是因為她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鹿野院平藏立刻露出焦急的樣子。
幾人不再耽擱下去,立刻往不卜廬趕,到的時候正巧是魈同白朮說了鹿野院無月的事,準備動身前往稻妻的時候。
眼見屋外突然闖進了個紅髮的少年,幾人都愣了愣。
還是晚了一步的空向他們解釋了鹿野院平藏的身份。
他臉上的迫切不似作假,再加上旅行者的擔保和鹿野院無月之前確實提到過自己的兄長,魈相信了他的身份。
在仔細查看過床上鹿野院無月的情況之後,鹿野院平藏的表情稍微和緩了一些,至少從表面上來看他的妹妹完好無損,儘管不知道為什麼醒不過來了。
「鹿野院平藏先生,你知道你妹妹的情況嗎?」白朮率先發問。
鹿野院平藏陷入了沉思。
其實在鹿野院無月決定離家出走之前也從未和他提及過自己的身份,直到真的離開時才為了不讓他擔心留下了一條說明原因的字條。
他取出那張字條交給眾人。
魈接過,確認了那確實是鹿野院無月的字跡。
上面的內容很簡單,大意是自己一直隱瞞了家裡人一件事,其實她並不是人類而是妖怪,八重宮司認為稻妻並不適合她長期居住,如果一直停留在這裡身體恐怕會出問題,所以她決定去蒙德的龍脊雪山一趟。
魈確實記得兩人初見的時候鹿野院無月一直念叨著雪山,只可惜後面她就很少會提到這件事了。
雖然不清楚各種原因,但鹿野院無月陷入昏迷是否和雪山有關呢?
「或許她昏迷的原因就是因為長時間居住在不適合自己的環境,身體悄無聲息地不斷惡化,終於在前段時間承受不住地倒下了。」鹿野院平藏假設道。
「可是她應該是貨真價實的人類。」魈將白朮的那套說辭搬了出來。
鹿野院平藏的表情顯然愣了愣,只是思忖片刻後仍是道:「既然這樣,八重宮司的說法就很奇怪了。不過畢竟她本人也是妖怪,或許比我們更了解。」
確實不排除這種可能,白朮自然也不敢說自己會比八重神子還了解妖怪。
見幾人意動,鹿野院平藏趁勢道:「更何況無論是誰口中都出現了雪山這個詞,我不認為這是個巧合,或許阿月的昏迷和雪山脫不了干係。」
他的說法有幾分道理,至少在這個二神和白朮都束手無策的時候,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明日,我會帶著無月啟程前往雪山。」魈做出了決定。
如今天色已經晚了,龍脊雪山環境惡劣,帶著尚還昏迷的鹿野院無月不能涉這個險,因此最早也只能是明日再出發了。
鹿野院平藏立刻要求和他一起去:「阿月是我的妹妹,這件事當然應該讓我來。」
「不管怎麼說,無月也是我的朋友,更何況龍脊雪山的道路是由我開闢的,帶上我更保險些。」空也不甘落後。
魈自然不會拒絕他們,雖然他向來習慣獨來獨往,但事關鹿野院無月,多個人多份保險。
雪山之行遂這麼決定下來。
畢竟一個是鹿野院無月的哥哥,一個是……嗯,默認的戀人,白朮相當大氣地分出了兩張空閒的病床用來給鹿野院平藏和魈守夜。
雖說兩人都是鹿野院無月最親近的人,只是到底沒打過交道,屋內的氣氛難免有些沉悶。
鹿野院平藏在外洗漱回來之後,終於忍不住叫住了一直坐在鹿野院無月床邊沉默地盯著她的魈:「能出去聊聊嗎?」
魈點頭,跟著他出了房間。
兩人走後沒多久,就有一道黑霧溜進了鹿野院無月所在的那間屋子。
幾里之外的另一個房間內,原本跟在翻閱醫書的白朮身邊昏昏欲睡的長生似有所覺地抬頭。
只是這詭異的氣息只出現了片刻就消失了,快得就像是錯覺一樣。
長生安了心,復又睡去。
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面前的鹿野院平藏身上的魈未曾注意到這一幕。
直到走到不卜廬外的石階上,前者才停了下來,開口的第一句就是來者不善:「我聽旅行者說你和阿月是戀人關係?」
雖然眼前的人仍是笑著的,但不知道怎麼的,魈總覺得這笑里透著股殺氣。
他想,自己現在大概有點理解了凡人口中所說的家長里短的難題了。
只是眼下還不是想這個的時候,至少鹿野院平藏說的並不對。
魈認真地解釋道:「並非是戀人。」
鹿野院平藏挑眉。
「無月她……還沒有答應我的告白。」魈將那晚發生的事說了出來,連同他還沒有等到該來的答覆就得到鹿野院無月昏迷的壞消息的事一起。
雖然是搶走自己妹妹的人,但鹿野院平藏一時都有點想安慰他了。
他倒是能猜出來要是鹿野院無月醒了應該會答應,只是魈看上去是個較真的人,恐怕不等到回復不會承認兩人的身份,偏偏這時候鹿野院無月昏迷了,讓他白歡喜忐忑了一場,還要一直為她的事操勞奔波。